你发烧了
宋录璨吹干了头发,将窗帘拉上了。 下午一行人又游了湖,宋录璨心不在焉的,只坐在船尾划水玩。 成繁余时不时瞧着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聚会折腾到七八点钟才各自散去,宋哲叫吕叔送完自己后,再顺便送了宋录璨。汽车行驶途中,宋录璨鬼使神差地,突然想到了许汀。 这时候他在做什么? 她打开手机通讯录,拨了许汀的电话,电话无人接听。 “不回家了,先去松北路21号。” 吕叔诧异地望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宋录璨:“找许汀吗?” “嗯。” 离开避暑山庄时,宋录璨带走了许多农产品,都是一些新鲜蔬菜,还有一只刚宰杀的公鸡。 宋录璨大包小包地敲了许汀的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许汀光着脚,穿着一件休闲的黑色长裤和白色短袖。脸颊和脖子还湿漉漉的,湿法垂在额前,不断往下滴水,像是急匆匆赶来开门似的,连鞋都没来得及换上。 “刚打你的电话没人接,就顺路过来。” “不好意思,刚刚在洗澡,可能没听见。”许汀接过宋录璨手里的东西,把她领进了门。 “我先擦个头发。” 宋录璨在沙发上坐下来,洗手间的门没有关,宋录璨看见许汀正用白毛巾擦着头发。 相比之前的衣冠楚楚,这时的许汀倒显得温和许多,比穿上正装时看起来少了几分架子,显得更好接近了。 许汀吹好了头发,去厨房给宋录璨倒水,刚把杯子端过去,就被宋录璨一脸的潮红给定住了。 玄幻处灯光太暗,刚刚一时间没有看清。现在灯光极亮,她的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还有些惨白。 “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他直白地问她。 “就是有点感冒而已,正准备回去时顺路去医院看看。” “这点事,怎么不来找我?”他虽然这样说,但却是关切的神情。说罢,找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张嘴,让我看看你的喉咙。” “有些肿。”他关了手机,“头痛不痛?” 宋录璨摇摇头:“有一些。” 许汀又问了几句,从橱柜里找到医药箱给宋录璨配药。 “这是今晚的份,饭后吃。”像想起什么,许汀转身看向宋录璨,“晚饭吃过了吗?” “来的时候吃过了,本来是想来看看。”没想还白嫖了一次免费医疗。 许汀找出放在医药箱里的电子温度计,按了按,居然没有反应。想来也没用过几次,关键时刻居然坏掉了,宋录璨的脸潮红的厉害,声音又哑,握着手臂都感觉发热,恐怕会发起烧来。他急匆匆换了衣服,出门去买。 “我马上就回来。”许汀关门走了。 宋录璨走到窗前,看到汽车驶出院子,车灯在漆黑的夜里逐渐变成两个黑点。 宋录璨吃了药,刚躺在沙发上看一会儿电视就开始困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意识模糊间,有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探到她的额头上,但那温热轻抚着她的额头却但并不觉得难受。一瞬间,她很想抓住那手。他的额头抵过来,轻轻碰了碰她的眉宇,然后移开了。 身边人小心捏开了她的嘴,塞进一只温度计来。 她含着温度计,只觉得难受,想吐出来。那人捏住她的下巴往后抬起,防止她将温度计吐出,在她耳边小声说:“一会儿就好,你现在有些发烧了。” 她“唔”了一声,没再乱动了。 片刻后温度计被取出,身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片刻后有人唤她:“小璨,先起来喝口退烧药再睡。” 谁会这么叫她?她努力想起,记忆中除了哥哥,好多年没有人这么亲切地叫过她了。 她睁开眼,面前是那么熟悉的脸庞,正凝视着自己。眼神宁静,眼睛明亮。 她眼泪要流出来了:“哥。” 一杯药水递到她的唇边,对方揽住她的肩膀:“温水冲的,不烫的,喝完就可以继续睡了。” 她咬了牙,“咕嘟咕嘟”一口气将药灌下去,继续倒在沙发上睡了。 半夜时,许汀又给宋录璨测了一遍体温。她迷迷糊糊地睡着,被冰凉的温度计咯到了牙,虽然对方很轻。 “终于退烧了。” 她这时已经意识清醒了很多,浑身暖和极了。她抬起眼,看到昏暗的灯光下,许汀正在她的面前半蹲着收拾东西,然后站起来将灯关了。 他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又返回了过来。 漆黑的一片里,宋录璨只能听到脚步声。她闭上眼睛,许汀的气息接近,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弯下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柔到几乎察觉不到。 白天醒来,许汀已经走了。 宋录璨伸了一个懒腰,盯着天花板放空。昨晚发生了什么?她记得似乎是自己发烧了,许汀一直在自己身旁守到了半夜。 她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一些不该说的胡话,她也记不得了。 她爬起来,在屋内散漫地转了一圈。客厅视线太暗了,或许是许汀怕吵到她,没有拉开窗帘。 她动手将窗帘拉到了一边,阳光泄了进来,屋内的摆件瞬间被镀上了一层暖色。 手机里有许汀发来的未读短信:药在桌上,电饭煲里还有蔬菜粥,喝了再走。 宋录璨看完,关上了手机。 再过一周就到中秋节了,以前宋成耀还在的时候,每次节日都会向蛋糕店定制月饼。 宋录璨对过不过节的,向来也无所谓。 “中秋节好呀!”朱芽说,“我好久没有回家了,这次正好能回家看看。” 宋录璨有些好奇:“我看过你资料,你家离这里挺远的吧。路上来回乘车的时间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