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子,有些生气:“你到底帮不帮我抓?我都求你了。” “不帮,回家。”他转身就走,而且真有要走的架势。 我要被气死了。 我索性往松软的草坪上一躺:“我不管!”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叫喊,“我不管!埃利奥特给我抓!” 滚了一会儿后,埃利奥特蛮横地压住我,让我没办法再打滚。我觉得有些难受,我还想打滚——于是我使劲挣扎。他挑起我的下巴,凑到我脸上闻了闻:“你喝了多少酒?” 听到这句话,我得意的扬扬脸:“哈哈!一整瓶哦,厉害吧?” “有什么厉害的?我喝的肯定比你多。” 我不服气地和他争:“那我再去多喝几杯,我一定要比你喝得多。” “你喝一杯我也喝一杯,你永远别想追上我。”永远也追不上,那我们俩不就永远不能待在一起了? “不行。”我的眉头皱在一起,“埃利奥特,你得等等我——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得等等我。” 他愣愣地看着我。趁他出神,我把他也推倒在地上。 我在地上躺成一个大字,手臂在草地上划来划去,傻乐起来。 埃利奥特伸手抓住几只萤火虫,包裹在手心,伸给我;我透过他的指缝往里面看,睫毛轻轻扫过他的手。 我叹了口气:“埃利奥特,你对你的女友们也这么好吗?” “别问那些没用的问题——你拿自己和她们比,不觉得太奇怪了?你是我的妹妹。” 我说:“这大概就是血缘的魅力——我在其他人身上,永远也感受不到和你在一起的快乐。”即使是坎宁和伊恩,也没有和我的灵魂达到如此高度的契合。 我们躺在地上,听风吹过树梢。 “埃利奥特,赫伯特今天问那些,是想问你打算在毕业前和哪个家族的女孩订婚。”兄妹总是只能陪伴对方人生的一段旅程,想到我们以后会渐行渐远,我就无法接受。“我不想让你结婚,你能不能不和别人结婚?” “我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 “为什么不能?” “艾尔,你这样对我太残忍——” 我打断他:“我也不会嫁人。如果非要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一生,为什么不能是你和我?” “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 他问:“怎么在一起?” 我没有回答,我们陷入寂静的沉默。 我们早已不是活在被糖果包围的象牙塔里的小孩。 我们太聪明,所以被聪明折磨。 月光下,他的侧脸泛着淡淡的光,我注视着他。 注视着这个世界上另一个我。 他身上有我的影子,我的习惯。我想要的疯狂、沉沦,不顾一切的毁灭,他都有。 埃利奥特张开手,放掉那些可怜的萤火虫,还给它们自由。 “走吧。”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身后是卡罗庄园盛夏的夜,葱绿的树木下,萤火虫飞舞。 “你可以背我回去吗?”我坐在地上,揉了揉眼睛,“我很困,而且好累。” “小可怜。”他说。 接着,他蹲下身子,好脾气地给我穿掉落的鞋子。手放在我腿窝和手臂下,轻松将我抱起来,踏着月色返回庄园。 我靠在他的胸口,抬起头,可以看到他白皙的脖子上凸起的喉结。视线往上挪,是他清晰的下颌线,完美的鼻子,每一个线条都是恰到好处的锋利,眉眼处能看到我的影子。 我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叫他的名字:“埃利奥特。” “嗯?”他低头看我。 我趁机吻上他的嘴角。只是轻轻掠过,就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满足感。 我渴望亲吻他,就像我曾渴望得到母亲的爱一样。我溃烂的道德观念并不会让我觉得羞耻和无法接受。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住。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怎么不走了?哥哥。” 他把我重重丢在草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他抓住我的衣领,手背上青筋凸起,声音都低沉下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 他说了什么?哪次是最后一次?我忽地想起圣诞节我破皮的嘴角。 ——烦透了。酒精侵袭我的大脑,昏昏沉沉,抓不住脑海里闪过的一些东西。只是在循环播放埃利奥特泛红的眼睛,和因为我的吻,眸底燃起的怒火。 “我好晕啊,我们能不能——” “不能。”他的语气是冷冰冰的愤怒。 我扁了扁嘴:“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你以后别再这样。” “哪样?” 他张了张嘴,没出声,但我读懂了。 ——别再叫我哥哥,也别再吻我。 他往庄园走,我在他的身后大叫:“我不想走路,埃利奥特!”他仍然不理我。 我急得脱下一只鞋,朝他砸去,命中他的深金色脑袋。 他终于回头,捂着头看我。 我死死盯着他:“非要这样你才肯回头?” 我打赌,他不会丢下我不管,即使我们之间除了兄妹这层令我爱之深,恨之切的关系,再没有任何羁绊。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赌徒,凭着自己的感觉,不可理喻地去下注。 “你是不是找死?” 虽然他凶巴巴的,但还是乖乖围着地上找了一圈,光线昏暗,鞋子应该掉进了某个灌木丛里。 我可不在乎鞋子掉哪了,我朝他跑过去,伸手环着他的后颈。“我现在没有鞋子了——你不能让我光着脚走回去,我要告诉赫伯特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对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一边让他转身,一边迫不及待地往他背上跳。 他又一次妥协。 “知道了,小告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