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
,这没吃几口就被叫出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你们看看,哪有爷爷的遗书!” 姜文玉眉梢微挑:“这么说,进我家一通乱找,拿走爷爷遗书的不是你了?” 姜嵘道:“说话讲点证据!你把爷爷的遗书丢了,就来我家发脾气?哪有这样的道理,别什么屎盆子都扣我头上,晦气。” “家里进贼了吗?还丢了什么别的吗?”二婶担忧追问,“小嵘虽然浑了些,但他性子直,说了没有,应当就是真没有老爷子留给你的遗书。” 姜嵘冷嘲热讽:“姜文玉,爷爷生前对你这么好,你连爷爷的遗书都留不住,还有脸皮来找我?” 姜文玉眼圈微红,指尖深深地掐着掌心,名为理智的神经如一根紧绷琴弦嗡鸣作响,好似下一刻就要猛地断掉,厉声道:“除了你还有谁可能去动?你把爷爷的遗书藏哪了!” “我说了没在我这儿!”姜嵘有恃无恐嚷道,“你要是不信,那遗书就是丢了、烧了、被狗撕碎了!” “姜嵘!”姜文玉气得浑身轻颤,咬牙问,“你怎么敢!” “你把爷爷的信丢了,还冲我嚷嚷,你怎么有脸一个人独占爷爷大半辈子的心血?我真怕荔枝园的风水也被你这个败家扫把星给克没了!”姜嵘不甘示弱骂道,“你在这儿朝我发疯,还不如早点识相,和龙渊集团说清楚荔枝园也有我家的份儿!” 姜文玉抬起下颌,强撑着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掉下来,声线颤抖带着狠意:“做什么美梦,你想分一杯羹,也不看龙渊集团会不会搭理你。” “那就看他们会不会搭理我好了,”姜嵘拿出手机开始翻联系人,“我又不是没有顾总助理的号码。” 通话很快被接通,姜嵘开了扬声器,客气道:“齐助理你好,我是霞山镇的姜嵘,想和你讨论霞桃荔枝园的归属问题。” 齐助理道:“姜先生您好,我已经撤组了,现在在负责另一个城市的度假村开发,霞山镇的霞桃荔枝园投资项目现在是由我们的总助万助理负责,有什么问题您可以咨询万助理。” 对面语气一停,又强调道:“我建议最好晚些再联系万助理,据我所知,顾总在前来视察霞山镇的路上,万助理正准备接待的项目台账,现在正是忙的时候。” 顾亭渊结束休养了?姜文玉有些诧异。 姜嵘更加兴奋,急忙道了谢,挂了通话后对姜文玉耀武扬威道:“顾总也要来,我们正好摊开来说个清楚!” 姜文玉道:“荔枝园归属谁是其次,姜嵘,你最好真的没扔爷爷留给我的遗书,遗书写的不仅是财产的分割,更是……” 她鼻尖微酸,闭了闭眼,才冷静地继续道:“一位长辈对我的往后余生,虽看不见,但真诚的祝福。” 急促铃音响起,姜文玉拿出手机,备注显示是万助理,又看了眼姜嵘,接了起来。 万助理语气匆匆问:“姜小姐,请问你现在的位置是?” 姜文玉道:“我在我二伯二婶这儿——” 姜嵘眼睛一亮,打断道:“是不是顾总已经过来了?” 万助理捂着音筒转头请示:“姜小姐在她亲戚那里,顾总要视察了解情况的话,需要请姜小姐在家或者在荔枝园外等候吗?” 低沉暗哑的男声回道:“不用,去她二伯家。” 万助理立刻道:“我这就询问姜小姐亲戚家的具体位置……” 男人已迈步向前走去,宽肩窄腰,背影如修竹挺拔,语气淡淡:“我知道在哪儿。” 万助理对着姜文玉赶紧说了句他们在过来的路上,这句话被姜嵘听着了,姜嵘兴奋道:“顾总来了,正好由他来做决断,看爷爷的荔枝园该不该由我们两家平分。” 一直闷不吭声的二伯却突然道:“姜嵘,你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你爷爷的遗书,怎么知道是一封信的?” 姜嵘脸色一僵,又很快恢复自然道:“我提了是信吗?” “你提了,我只是不敢相信,现在才说话,”二伯叹了声气,佝偻的身子仿佛变得更加疲惫,摆摆手,“拿出来,还给文玉吧。在家里闹就够了,别像上次那样丢脸到外人面前去。” 二婶犹豫地看向姜嵘,问:“小嵘,真是你拿的?” “我说了遗书没在我手上,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姜嵘烦躁道,“你们去盘问姜文玉啊,问我干什么?我就算提了信,那也是随口一猜!” 姜文玉讽刺道:“你猜得很准,那你有没有猜到不管那封遗书在不在,都不会影响荔枝园是我的。” “希望顾总来了,你还能这么嘴硬,”姜嵘不屑道,“万助理身边不是跟着什么律师,上次仗着有专业知识表现得很牛吗?总不能这次就不知道遵循继承法了吧?” “继承法这三个字都说得出来,看来你回去的这段时间是查过资料了。” 身后的青石板路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姜嵘阴云密布的脸上突然绽放灿烂笑容,叫着顾总忙迎了上去。 姜文玉转过了身,抬了眼眸,和众星捧月般被周围人簇拥的男人撞上了目光。 暮色四合,辽阔的天空流云漫卷,晕着绚丽炙热的橘,两边的碧林树尖仿佛染上一层浅绯,更衬得中间踏着霞光走来的俊逸男人仿若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夺人视线。 姜嵘已叽叽喳喳激动地连声说了起来,顾亭渊停了脚步,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注视着姜文玉,黑眸中浮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旁边的几位助理静默陪同站立,顾亭渊不说话,他们皆大气都不敢出,往常里笑得跟狐狸似的万助理跟在后,手拿厚厚的文件夹,低眉静声,神色恭敬。 二婶追了过去,有些担忧地去拉姜嵘的手臂,惶恐道:“小嵘……这些都是大人物,闹下去我怕真的会难收场……” 姜嵘甩开二婶的手,烦道:“荔枝园本该就有我们的一份!遗书又不在,谁能证明那荔枝园就只是姜文玉的?我还不信大集团就能不讲法,偏袒她姜文玉一个人!” 姜文玉揉揉眉心,感觉到心累的倦意,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听得青石板路又有急促的踏踏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