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周羡南帮她打湿头发,姜淮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两手拢在胸口。不适应身上□□,他却穿得严严实实。 怪异且不对等。 “我自己来吧。”她侧了下肩膀,躲过他的手。 “你如果晕死在这里,我不会替你收尸。”他冷冷嘲讽道。 姜淮鬓边的头发贴在侧脸上,脸颊泛着水沾桃花的莹润,清水出芙蓉,俏生生的可口。她摇了摇头,死也不肯从水里展露出一丝肌肤。 周羡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褪去日常沉稳矜持的模样,笑得不怀好意:“你身上我哪一处我没见过?” 说完起身,出了浴室。 他一走,空气中的高压立马消散许多。 姜淮松了口气,靠在浴缸壁上,身上肌肉松弛下来。 她被包裹在温暖的水里,舒服得毛孔舒展开。只是晚上酒精摄入严重超标,令她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敲门。 忽远忽近,好像是从梦里传来的声音。 她努力撑开眼皮,看见一道人影走近。 伟岸俊拔的身量,清逸俊朗的五官,熟悉得让她眼睛热辣辣地涨潮。 她闻到泪水咸湿的味道,抽了抽鼻子,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 姜淮瞬间怔住。 手感好真实。 她心脏失重一般,咚咚地在胸口敲着鼓点。姜淮眼里的水红渐渐晕染到眼角,她屏住呼吸,嘴唇轻轻发颤,“周——” 没等她念出心底那个名字,一下子被来人按住后脖,脸朝下地扑进水里。 “咳咳”,她扑腾着,肺里呛了水,大力咳嗽起来。 还好那种窒息的难受没有持续多久。 周羡南松开手,拂开她脸上挂着的头发,伸手替她抹了一下眼睛。左手攥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语气冷冽地问:“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姜淮醉得再厉害,这会儿也醒了。她对上男人杀气腾腾的双眸,毫不怀疑,这一刻他真的杀了她的心都有。 出于活命的本能,她呼吸急促,连忙点头。 还好,她终将被毁的念头,在周羡南松手之后,渐渐消散。 头上飞来干燥蓬松的浴巾,“洗好了就出来!” 姜淮吹干头发之后,躺上床。 竟然一夜无梦。 这个同学会开得糟糕透顶。 姜淮第二天醒过来,脚趾差点儿再帮周羡南扣出一个商业帝国出来。 她望了望窗外,已经日上三竿。 路过厨房的时候,听到响动,还以为是家政阿姨已经来了。 外面银装素裹,她套上衣服打开门,出去堆雪人。 她的雪人很酷,不屑圆滚滚的萌样。被她带上墨镜,一只手做出比枪的姿势。 这副拽样很像在工作中,六亲不认的周羡南。 她昨晚有些断片,只是大脑还残存着险些溺死的后怕。姜淮气不过,灵光一闪,用树叶帮他添上三缕额发。 好傻。 她越看越觉得搞笑,抱着肚子哈哈哈。 不经意扭头,就看见周羡南正靠着墙壁抽烟。 笑容顿时在她脸上僵成化石。 姜淮揉了揉脸,若无其事地往回走。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跟他闲扯:“哥,你没骗我,今天也下雪了呢。” 周羡南穿着藏蓝色高领毛衣,下面是一条不算厚的黑色休闲裤。没了工作时的精于谋划,他连抬起眼皮的动作也懒懒地。再加上绝佳骨相,雪光照映下,随便拉来一个菜鸟摄影师,也能拍出他身上的故事感。 他又吸了一口烟,白色烟雾没能留存多久,便被寒风吹得四散开来,“家里总得有人不是撒谎精。” 经过兵荒马乱的同学会,姜淮成功感冒了。 剧组的戏开始收尾,她一向有始有终,攒着劲想要在最后发光发热。结果差点儿把自己给点燃了。 一开始,她只是嗓子干痒,以为是咽喉炎,可到了下午,头疼便来势汹汹。 她怕把感冒传染给周羡南,便借口戏份吃紧,要在影视基地闭关一个星期。 温沫替她请了假,带她去看医生。吃了药之后,姜淮觉得嘴里没味儿,悄悄点了份麻辣烫,加到爆辣,吃得酣畅淋漓。 她想着自己还年轻,便丝毫不把小感冒放在心上。觉得随心所欲地出了汗,睡一觉就好。 事实证明,生了病还是得听医生。她半夜觉得胸口火烧火燎,整个人嗤嗤冒着热气。 磕磕绊绊爬起来,连喝两杯水,脑袋疼得快裂开,胃里也翻江倒海。 她跟被人下了软筋散似的,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姜淮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想给温沫打电话。 手机拨通之后,她“喂”一声。 半夜把人吵醒,姜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顿时自责又后悔。咬牙扛一扛,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抱歉,我打错了。” 对方终于开口,嗓音透着低沉的涩哑,“那你想打给谁?” 姜淮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打错了。 沉稳的声线,莫名给人安定靠谱的感觉,莫名地想要依赖。特别是在浑身不舒服,心里无比脆弱的时刻。 “哥,把你吵醒啦?”她昏昏沉沉,明明难受,但不知道为什么,仍旧没有挂断。 “你说呢?” “那你赶紧睡吧,我不打扰你了。”她吸了吸鼻子,赶紧说道。 周羡南并未挂断,转而问她:“什么时候杀青?” “快了。” “看来在剧组过得不错,离家这么近,也坚守岗位。”他把嘲讽值拉满。 不知是觉得她自讨苦吃太傻,还是因为缺少一个贴身保姆而不满。 但那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