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分!
。” 这话感觉在哪里听过,公冶笑意难掩,放下手中的活。 “收尾工作我来,你做得很好了,一百分!快去打小银管吧,求你了。” 邓烟雨把他推出开放式厨房,让他去玩去吃零食,公冶回头问她:“你要把我逐出师门了吗?” “为师就你一个徒儿,舍不得啦,得宠着。” “谢谢师父。” “快去打针!” 公冶能听她话就怪了,小银管里面有安眠成分,他怕此刻打了,夜间保护期间会犯瞌睡,只能熬到凌晨六点来上一针。 邓烟雨金口玉言允准他吃甜食了,可他这次倒意外听话,没动茶几上堆成小山的罪恶源泉,走到阳台前拉窗帘,见天色完全抹黑。 两个小时前。 一辆银灰奥迪怒气冲冲轰着油门飙上台阶,轮胎哧着火星子,尖声急刹在宾至KTV大门口。 傅贤摔门下车,车钥匙掷给小跑过来的泊车员,其他人默默无言跟在后面。 旋转门优雅地运作着,他气得想一公斤火药炸了,走了旁边的玻璃小门,服务员着急忙慌为他拉开,厅堂内装修成金碧辉煌的古典欧式风,他踩着反光的大理石花地板,蹬上雕刻复古的双分式楼梯来到二楼,一脚踹开某间包厢,满身火气张口就骂:“你去把那只花枝鼠给宰了!” 卡座尽头烟雾缭绕,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头夹着烟,一双锐利的黑眸若明若灭地撩起来,冷刺在傅贤身上,没有说话。 “她雇了个美食家打手,”傅贤挥走沙发上碍事的衣服,一屁股坐下,“还是珍美,你养的小老鼠长本事了!” 黑眸男子翘着二郎腿,身体慢慢离开沙发靠背,往烟灰缸里撵灭猩红的火。 半晌,他神经质发作地抄起一瓶酒,对准桌角砸下去,气势狠辣得仿佛要拔枪杀人,追来的男男女女皆冻在门口,不敢往里挪半步。 他站起来,颀长的身影跨出烟雾,西装衬得他瘦薄妖冶,质地泛光的黑衬衫松垮掉着,锁骨处的银链还啄着女人的口红残痕。 他亲切地冲傅贤笑:“花枝鼠是你叫的么?” 傅贤抬头,打量他脑子敲昏发神经的样子,觉得他真应该快点去市医院挂个脑科看一看:“你、你不总是叫她花枝……” 嘭! 又一瓶酒在傅贤脚边死了个粉碎,泡沫溅脏他的鞋面。傅贤脸色难看,声量打蔫:“邓……邓烟雨,行了吧,祁宴,你他妈能不能听重点?” “让你们买好东西去别墅,”祁宴扔了碎酒瓶,吊儿郎当仰起头,揉着烦躁的眉心,“到我这就是为了发通火?” “我看你这段日子见不着邓烟雨,脾气一天比一天爆,”傅贤也不示弱,往他疤上撒盐,“手也怪痒了吧?特来和你说一声。” “你可以死了。”男人一脸阴险的兴奋,看来真希望他去死。 “公安那边你有人吗,把他处置了,”傅贤说,“我爸为着上个月的事还在气头上,肯定不帮我料理,你捞我一把。” “你当公安是什么地方,说得跟菜市口砍个头一样容易……”祁宴拿出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爸天天教狗坐下是把你捎上一道教了吗?” 傅贤缄默着,没应这声骂,斜眼见祁宴低垂脖子,重新叼了根儿烟,拢燃一捧火焰,吐出白雾,说:“公美。” “啊?”傅贤皱眉,“你说什么?” “她到现在没来学校,保不准被苏赞种了点东西……”祁宴细长的眼眸勾着点阴鸷味,“你知道标记吗?” “知道,美食家的‘储备粮’呗。” “小老鼠住院那么长时间,公安会嗅不出她身上的味儿?听你说那家伙还是只珍美,必是公安那边的没跑了。” “……” “卧槽?!他公美?!祁宴你是没见过——他差点要吃了我啊!” “他有亮证吗?”祁宴做出抽证件的动作,邪笑着。 傅贤和身后那帮人仔细回忆,纷纷摇头:“没有啊。” “那他就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在对线你,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傅贤,你踢了他的宠物,他生气了,”祁宴幸灾乐祸,“你惹到他了。” 傅贤目瞪口呆。 祁宴拎起一杯洋酒,坐下来,手臂搭着沙发,嗤笑:“这可有趣了,”他眼光流转,盯住门口的两个女生,“邓烟雨的室友。” “我们有名字。” “啊,不好意思,管纤纤,池璐,”祁宴叫出她们的姓名,温声拜托,“劳驾二位去打听打听,邓烟雨最近和谁厮混着。” 管纤纤说:“让我们打听……找谁打听?” 祁宴最厌烦和蠢货说话,嘴角那抹虚伪几欲败露出浓浓的鄙夷:“庆威凤和蔡蔡,后边那个嘴巴松,能套出话。” “祁哥,别刁难她了吧……”摔没牙的那位兄弟嘴巴漏风,“你系不吉道那个美西家涩么德性,根本不吓公安的,硬碰硬要洗人滴。” “这也快毕业了,”另外一个说,“对小学妹好点吧,祁哥。” 祁宴没说话,他们等来的是傅贤的一句祖宗亲妈的问候。 “你们犯什么怵啊?!”傅贤咆哮得肺冒烟,“顶级美食家站在祁哥他爹边上都只有倒酒的份,他一个狗屁不是的‘珍贵’……他公安了不起啊?!” “全出去,”祁宴咬牙,不再视他为白痴,露出关爱傻驴的目光,“傅贤我警告你,别对邓烟雨出手。” 众人陆续往外哄散,傅贤走到门边,脑袋打了鸡血,不要命地问:“你喜欢她啊?” 所有人噤若寒蝉,吓出身冷汗,步子都迈不开了。 包厢内的男人没动。 “神经病,被你这种疯子喜欢真是祖……上修来的泼天福分。” 傅贤注意到黑暗里淬毒的杀意,话吐到一半兜了个底,趁他尚未发作,忙不迭滚出他视野范围,搡着大伙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