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免费了
西弗.豪斯忽然间复活了,兴高采烈地提议:“这一天值得好好庆祝,我们去大吃一顿!不,猛喝一顿,嗨一整夜!总之,老子现在要尽情享受一下自由了!”但是当他打开视讯器,调转到自己的账户时,情况急转直下。
他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已经不是皇室的成员了,已经不能再领取定时的薪酬;甚至以前积累的内部黑市返点也随着叛逃作废了。简单点说,他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诺里安慰性地提议:“让我请客吧,感谢把我从十所圣杰的魔爪里拯救……”通过视讯器联邦银行账户页面,她看到了自己负两百万的账户,陷入了沉思,然后转向了斐尔卓,“还是你请客吧。”
半个小时候后,他们在学院的宿舍里换过了衣服,修整了面貌,诺里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的AI智能管家哪里去了呢?
北方冰川上最寒冷的日子就快过去了,春意正在逐渐苏醒,从流淌的娟细的的冰川溪水里,还有越发活跃的老鼠家族的行动里,都能揣摩到不同于死寂寒冬的变化。
这种变化本身是让人欣喜的,但白茗的心情却复杂又不快。
白莙每天都像个老妈子,在她耳边不停念叨,“快走吧,求你了,姑奶奶!你还要留到什么时候?”
她抬起恢复了七八成光感的眼睛,隔着黑色布带望着上空,似乎在思考,“你很着急吗?”
“是白司令很着急,好吗?他什么时候曾经跟我们服软过吗?但是这次,他竟然愿意派人来接你回去!这说明什么你会不懂吗?我要是你,就马上收拾行李滚回家去,趴在他脚边大叫谢谢祖宗!感谢饶我一命。”
白茗转过头去,“他们知道你私底下这么情绪化,跟清风霁月的美少年一点也不一样吗?”
他嗤笑了一声,朝着帐篷一角呸了一口,“他们不需要知道,只要白司令需要我干活的时候,我装的像模像样,就行了。”
“他又派你去干活了吗?最近?”
“对,”白莙歪斜着身体点点头,“他让我去勾引那个新上任的姜氏家主,是个金毛小丫头,生嫩得很。”
白茗的瞳孔微微放大,但表面上不动声色,“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她是亚当的人。你最好别作死。”
白莙的神情有某个瞬间非常沧桑,但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偏执和不忿,“我有选择吗?这么多年,我除了为了家族当鸭,还有别的选择吗?”
白茗忽然问了个致命的问题:“你支持谁当下一任家主?白蒂?白苓?我?”
他的表情麻木,“我从来不想这些,因为我知道,我可熬不过白司令,我不想期盼没可能实现的事。”
“就算他再也不使用遗传天赋了,是家族历史上最晚失明的,也不超过十年,你连十年也坚持不了吗?”
他挑起轻佻而讥讽的笑容,“如果一直为家族当鸭,十年确实坚持不了。不过我觉得你的前途也不比我明亮多少,白司令使用你的时候也丝毫不手软,我们都是工具而已。”
“你说得对,我们该回去了。逃避没什么用,该来的总会来。”白茗平静地说,她穿过帐篷前的帘布,走进室内,看见萝丝正在整理行李,所有的实习士兵差不多都要返回了,莫什机械学院也开学在即。
她还是很生气,依旧不愿意和白茗说话,白茗也不在意,径自说:“要走了?我也要走了。”
萝丝把手里的作战服丢在地上,满眼冷厉地转过身,“关我什么事?”
白茗耸耸肩,“我随便说说。”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这个狡诈可恶的第二姓氏!”
“团长也是个第二姓氏,你也恨他吗?”
萝丝更加生气了,“他又没骗我!我为什么要恨他?”
白茗若有所思,“严格来说,我也没骗你,家主真的把我户籍上的名字改成了薇薇安。”
“我不想听你解释。”萝丝指了指帘布的方向,“你可以出去了,我们的谈话彻底结束。”
白茗一只脚迈出了帐篷,一只脚还停留在后,忽然扭转身体,向着里面一半遮掩在阴影当中的萝丝,“我和婕辙交换了联络方式,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伴随着萝丝的叱骂声,白茗走出了帐篷,她一直走到临时挖掘出的地窖,这里曾经是会议室遗址,因为沙虫的报复,众人用了几天的时间将塌陷进入地穴的会议室挖了出来。
现在这里暂时充当白楸的遗体陈列室。风川狭蹲在一边,将裹尸布缠绕了一圈,严严实实缠裹住尸体。白茗感叹一声,“你可真仔细,比我这个嫡亲的后裔还要上心。”
“讲真,我只是害怕被别人看到他的真实模样,我怕把别人吓疯了。”
白茗点点头,“真诚实,充分表达了你的尊重。”
风川狭好奇地问:“你把父亲的脑袋轰掉了,不会有麻烦吗?”
“嗯……”贴着他蹲下来,白茗迟疑着说,“抛开我们的血缘关系,其实没什么。但最麻烦的是:他是白司令最喜欢的弟弟。白蒐冷血无情,经常不做人,但是对这个弟弟却是真情实意。如果他知道我干了什么……我不敢想象。”
风川狭有点吃惊,“白蒐这个历届最冷酷的魔鬼司令,对弟弟却这么好的吗?”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她呼出口白汽,遮挡着自己真实表情,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要回家了,我不能一直拖下去,就把爸爸的无头尸体放在这里陈列,白蒐也派人来接我了,我不能再伪装成薇薇安。”
风川狭沉默了一会儿,他垂着头,声音里略显得比平时冷淡,“你不会再回来了,对吗?”
白茗也陷入了沉默,“我也不知道。”
“你不会再回来了!”他猛然站起身,“你是白氏的骄傲,帝都最强的狙击手!甚至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白氏家主!你还回来这个贫瘠的冰原干什么?这里对你来说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临时驿站!”
白茗仰头看着他,透过黑色的布缕纤维,看着他怒气冲冲绷紧的身体,却说不出话来。她也跟着站了起来,缓慢地伸手,将眼睛上捆缚的布条解开。
风川狭一惊,“你干什么?你碰到光就……”他止住了声音,望着她脸上大片的疤痕,她虽然合着眼睛,但细微天光还是刺痛得她蹙紧了眉心。凹凸不平的皮肤,分辨不出眉眼的轮廓,连她的五官细节都遮掩了起来。
白茗紧闭着眼睛,忍受着灼热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