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身世
是没保住，她自己服了滑胎药，知道您给她送补药，对您道了一声多谢。” 卫蓁道淡淡颔首。 其他的话卫瑶想必也不对她多说什么，毕竟她与她之间，隔着还是上一辈的深仇。 屋外，家丁正在搬运礼。 今卫蓁便要入宫去，度过在楚国王都的后一夜，待翌一早，便与和亲的仪仗队伍出，此离开王都。 卫蓁坐上马车，慢慢撂下车帘，看向坐在一侧的田阿姆。 主仆人常年生活在一起，卫蓁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事，问道：“阿姆何话想与我说？” 田阿姆迟疑了一刻，到卫蓁面前慢慢跪下。 “小姐疼惜老奴，不愿老奴受长途的颠簸之苦，故而令老奴待在楚国养老，可老奴还一事，不能不告诉小姐，老奴怕此时不说，后便再无机了。” “阿姆何话？” 田阿姆低声道：“外人都说夫人是为楚王挡箭而亡，实情并非如此。当年，夫人明是被王后推到了前面！” 她心脏定住：“阿母是被王后推出去挡箭的？” 田阿姆头：“是，老奴记得，那王后将夫人喊到身边训话，是为了商量让自己妹妹宋氏入府之事，恰逢逆贼刺大王，当时王后与大王身边近旁无人，便只我夫人。” 卫蓁面色煞，指尖扣着桌案边缘，才意识到，难怪当初她说要与太子退亲，阿姆没毫反对。 大王与王后拿卫夫人挡箭，又觊觎卫家的权柄，便定下卫蓁与太子的婚事，却是让卫蓁嫁给杀母仇人之子。 先是楚王，后是王后，再太子景恒…… 卫蓁的指甲掐入掌心，血渗了出来，一阵痛意。 “阿姆放心，我知晓了。”少女静静说道，温暖的光影入窗，照得她身影颀长。 而在她那一双秋水般潋滟的双眸中，丝丝冰冷的杀意浮起。 翌，便到了动身离开楚国的子。 卫蓁一夜无眠，朦朦亮便被侍女喊起来梳妆，玉体在温泉浸泡沐浴后，由侍女擦拭长。 田阿姆捧来属于晋国王妃的繁复礼裙。 镜中美人伸出玉臂，探入裙袖之中，一截皓的肌肤从袖口露出来，侍女为其戴上金玉手镯。而后华美的裙摆一振，慢慢逶迤落地，上头缀珠玉宝石，在清晨微凉的阳光中闪耀明丽华光，更衬得美人沉鱼落雁之貌。 “吉时已到，恭请公主出殿。” 卫蓁对着大镜反复比照，确认无错之后，在庄重的礼乐声中，慢慢走出大殿。 礼官声的一句“拜”落下，整齐划一的跪地声响起。 卫蓁跨出门槛，台之下的文武百官陷入了一片寂静。 见她青丝绾成云鬓，双耳珰珠摇晃，间花钗华美至极，衣裙在光下折射璀璨华光，如依偎云雾而出。 美人如是，丽若朝霞，秾似桃李，足以倾城。 楚王与王后立于台之上，望着卫蓁款步走来，“此去晋国国都，山水长，公主千万保重。” 卫蓁柔顺称是。 王后侧身，双手接过侍女递来的薄薄红色头纱，欲给卫蓁覆上。 卫蓁看着那薄纱之上绣出的艳红牡丹，如血一般的颜色，她忽开口道：“不知王后可记得卫夫人” 王后的手停在了空中。 卫蓁抬起长睫，眼中艳光逼人：“人与臣女道，当年卫夫人并非真心为大王挡箭，而是被心之人推了出去，王后可还记得那幕后之手是谁？” 王后脸上的笑容一瞬间落了下去。 恰时，台之下人声禀告：“大王、王后，七王子回来了！” 卫蓁垂眸看去，一辆辎车从阙门缓缓驶入，马车在台前停下，帘子撩起，一十五六岁少年与一美妇人从车上走下。 七王子与其母郑夫人，被引着走上台。 “不孝儿来迟，拜见父王！”少年朝着楚王跪拜，连磕三个响头，当缓缓抬起头时，四下一片吸气之声。 那一张面容与年轻时的楚王格外相似。 卫蓁旁观着一幕。 十年为质的生涯，在别国受尽屈辱，如今一朝回朝，七王子心中怎无恨？ 卫蓁知晓她走后，楚国王庭必定要陷入内乱。 她想让楚王死，想让对夫妻生隙，还要让楚王与太子彻底决裂。 她在晋国站稳脚跟，找到自己立足之地，要让所害过她母亲的人都得到应的报应。 算现在不，后也一定她将所受的苦，千百倍地报复回来。 卫蓁将柔荑从王后手中缓缓抽出，笑道：“王后殿下，我还再见面的。” 卫蓁转身往台下走去，在她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道四驾的华美玉辂马车。 为首坐于马上之人，着端庄玄袍，腰佩凌然长剑，俊逸出尘，四下之人除了在看卫蓁，目光便都落在他身上。 他着浅色时显清隽秀美，是翩翩公子，着玄色便显身长挺拔，气度深，优雅无比。 卫蓁双手拢在身前，朝着他一步步走去。 不只是她，祁宴与她一样恨着楚王室，哪怕远在千里之外的晋国，他也一定为楚王室的覆灭推波助澜。 他翻身下马，步伐沉稳，周身之气风流矜贵。 少年朝他伸出手，卫蓁将手递出去。 十指相触的一瞬，好似心与心碰撞在一起。 无数道目光注视着那人，看少女在少年的搀扶下缓缓走上马车，衣裙飞舞翩然，一幕如画一般，让众人眺望的目光怔住。 “恭送公主入晋国。”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