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
从梁玲住院起他们这一家子就被医生格外关注。宋茵虽然照顾细致,但从不陪床过夜。看见梁玲发病时被人绑在床上也没什么恻隐表情,一直淡淡的。医生护士时常凑在一起八卦他们一家到底是什么血缘。 宋茵从来装作没听见。 从海市到港城来最大的好处就是脱离熟人社会,宋茵对谁也不必有交代。付完药费,她照例拍张图,拉到联系人某一行,开始传消息。 “给梁姨的药费交好了。” 对面回得很快,简短两个字:“谢谢。” “公寓装修完了,这周末你放学了过来住?” “好。” 从上往下翻聊天记录,几乎都是这样一言一语的简短来回。联系人备注是单名一个涵字。 那是她名义上的弟弟。 宋茵收到对方的肯定答复便关了手机。今晚有夜戏,她要帮导演布置道具,拍摄前清场,打板,和演员沟通细节,并准备上上下下四五十个人的夜宵。 她怕赶不上公车,于是开始奔跑,在空旷的柏油马路看见一场圣玛莉安的落日。 夕阳落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