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

囔道：“这人有病啊……”

沈于归看着那两个大男人在一旁磨磨唧唧也不知道在干嘛，可是自己好像又不好打断他们。好不容易两人终于说完了，文员回来，执笔蘸墨：“姓名。”

“沈于归。之子于归的于归。”

文员抬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道：“娘子芳龄？”

“桃李年华。”

“住址？”

“我住在汴京城西边，至于是哪条街道我还真没注意……”

文员一脸狐疑：“沈娘子不会连自己住在哪里都说不清楚吧？你又不是一岁小孩子，自己住了这么多年的家都不知道？”

沈于归很是为难，自己本来才来此地不过半月，平日里早出晚归的，而且这大宋又街道上没有路牌，自己只知道怎么走，哪里知道那街巷叫什么？

沈于归磨蹭半日，直到那文员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可怜兮兮道：“那……不如请大人随奴家走一趟？”

“这样大人便知道了……”

·

“这……这是怎么回事？！”

方晏如平静看着一脸震惊的林遥之：“到底怎么回事？”

林遥之道：“不可能，大人，下官明明之前清理过的，这是哪家的住户？来人！去敲门！”

一旁自有官吏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睡眼惺忪地开门：“你们是谁？”

官吏亮出自己的令牌道：“开封府。”

林遥之走上前去，指着墙边的那一堆烛油，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前日官府不是来人挨家挨户地提醒说不要在路边堆放烛油这种易燃物品吗？”

那男人疑惑道：“这烛油是昨夜子时一个男人来堆放的。俺跟他说了明日是上元佳节，官府不让堆放，可是他说不会有问题，就放一夜，明日子时他自会取走。俺听他语气说得真切，俺就没多心……”

林遥之叹道：“糊涂！烛油这种东西极易起火，若是大火真从这里烧起来，这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方晏如道：“这位兄弟不知为何同意让那人将这许多烛油放在此处？官府明明已经明令禁止，却依旧如此冒险，可是那人给了你些许恩惠？”

面前的中年男人并不答话。

方晏如推测道：“银两？”

依旧不答。

方晏如自信笑道：“看来是了。林府丞，不知这违反官府禁令，该当何罪啊？”

林遥之严肃道：“回大人，当杖责五十！”

那男人一听此言，顿时腿都软了，当即跪下，把头在地上磕的当当作响：“官老爷！官老爷，草民错了！草民不该如此，求老爷免去责罚，草民以后再也不敢了！”

方晏如并不扶他，只是依旧严肃道：“本官想听你说实话！”

男人道：“这烛油确实是昨夜子时一个男人来堆放的，俺自然不敢跟他冒险，但他给了俺一百两银票，让俺不要声张。俺当时确实也是财迷心窍了，才会答应了他……官老爷，我真的错了，草民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遥之走上前来：“绝无欺瞒？”

那男人道：“绝不敢欺瞒！”

方晏如低头沉吟思索，突然问道：“今夜汴京吹什么风？”

一旁有人答道：“回大人，今夜是西北风。”

方晏如低头看着那些烛油，吩咐道：“先不要动，你们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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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走回大门口，十分好奇按捺不住平日里与自己相熟的文员到底塞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拆开来看，才发现是一团布料。

“这是什么啊？”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幅巾啊，围在脖子上的，要这样围……”

“你怎么知道？”

“内人也给我织过一个……嘿嘿嘿，让你见笑了。对了，张弟弟，这幅巾也是喜欢你的姑娘送给你的吧……真好……”

不知为何，守卫突然想起方才文员嘟囔不清的话，说的好像是：

“外面冷，你戴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