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
性情大变,原来根本不是一个人。” 梳篦一下又一下划过周燕玲的乌黑长发,不加任何的发饰仍然显得她婉约清丽,如果不去看那双透着阴冷的眼。 “李妈辛苦,赌坊的事一定会有办法的。” 面对梳妆镜的周燕玲转过身,两眼弯弯,将眼里的狠绝掩住。 “多谢周小姐,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奴婢感恩不尽。” “先下去吧,不过……李妈要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收回笑容,轻抬眼眸,冷眼瞧着李妈那张肥肉堆积的脸。 “那是自然,自然。”李妈谄媚一笑,脸上的肉全挤在一起。 真是热闹的一天啊,李妈退下,周燕玲捻起自己的一撮发,在手里来回摩梭。 “小姐。” “他们回来了?” “是。” 她将手中的发向后一甩,冷哼一声:“命还真大,怎么也死不了啊。” 不过也好,她周燕玲也要让宋宗其尝尝,被人戏弄的滋味。 枕边相依的人原来一直带着面具,从一开始就是彻头彻尾的欺骗,自以为是的太子殿下啊,她多想看看那副虚假的面孔面露狰狞。 “哥哥不要着急,报应总会来的,我们只要慢慢等着,等着。” 周燕玲将绣着兰花样式的手帕铺平,手指轻轻抚在上面,似乎还有哥哥掌心的温度,还有哥哥璀璨的笑容。 “周姐姐!” 宋莲瑶夺门而入,发髻凌乱,呼吸急促,却在门口愣住,惊讶于眼前如此从容的周燕玲。 “九公主?” “周……周姐姐,殿下回来了,受了伤,我想去看看,你呢?” “受了伤?”周燕玲故作惊讶,慌张地收起手帕。 宋莲瑶瞥见那副手帕,错愕一会,随即缓缓点头。 “九公主稍等片刻,容我收拾一下。” “周姐姐……” 看着周姐姐泛红的眼,宋莲瑶犹豫地开口:“周姐姐先歇息,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周燕玲看了眼宋莲瑶,又看看自己的衣裳,叹息一声:“确实不方便,那就有劳九公主代我问候了。” “周姐姐放心。” 周燕玲目送宋莲瑶出去,心里却嘲讽地想着:真是可笑啊,天真的宋莲瑶,只有他不好,我才能放心。 怪只怪萧钧太无用,三番五次的刺杀,一次都没能成功。 —— 林昭昭一觉醒来就看见两张大脸在自己的上方,吓得她差点翻白眼再次晕过去。 “太子妃你终于醒了,吓死彩云了。” “昭昭可否有哪里不舒服?” 林昭昭只记得她昏过去的前一秒,有许多持着火把的人朝他靠近,终于有人找到他们了。 “就是太过劳累,睡一觉就好了。” “那就好。” 林冰玉悬着的心放下,取来一旁的汤药,发现已经凉了。 “我去热热,太子妃稍等。” 彩云从林冰玉的手中接过药碗,行礼后退了出去。 “太子怎么?他伤得比我重。” 阿姊欲言又止,眼神躲闪,迟迟不肯开口。 “阿姊说吧,无需顾及。” “殿下还没醒,听太医说毒性很深,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不过幸好无性命之忧。” 林冰玉垂下眼眸,陷入沉思。 师兄为何痛下如此杀手,他和宋宗其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些。 “就这些?”林昭昭反问。 “嗯……” “阿姊,你要相信昭昭。” 林冰玉闻言抬头,眼含泪水,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后才开口:“他们要我在殿下身上下毒。” 说着,她拿出一个瓷瓶,是昨夜那黑衣人给他的。 林昭昭接过,打开瓶塞,倒出一点瓶里的白色粉末在手里,凑近嗅了嗅。 “昭昭小心,它……有毒。” 林冰玉觉得妹妹实在太虎了,什么都敢用鼻子闻。 桃花宗的毒? 她回想起昨夜的柳青云和萧钧,难道师兄和赵括也有牵扯? 林昭昭仿佛陷入了迷雾中,寻不到一条清明的路,只能靠自己摸索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