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鲜血涂装的火炮
如今，济南的齐军的处境很艰难。
原本山东境内十几万守军，打到现在，被沈毅吃掉了一部分，收降了一部分。
如今的山东齐军，满打满算，不过八万人左右。
这八万人，还有相当一部分被分散在了大名府以及东昌府，其中大名府的齐军还被张猛纠缠住，无暇过来。
现在，济南城里的齐军，只有六万多人。
这六万人里头，还有一部分是从泰安还有济南府其他地方撤回来的伤兵，暂时没有办法投入战斗。
也就是说，济南实际上的战力，恐怕只有五万人出头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图远还是周元朗，都需要给朝廷一个交代。
不能十来万人给你，不到两年时间打空了不说，还丢了一整个山东。
而不要说他们能够抢到多少火炮，即便是左路军这一百门火炮，被他们抢走一半，甚至全部抢走，对于眼下这场济南之战，没有任何助益。
周元朗默默点头。
“只是…”
图远犹豫了一下，问道：“先生，这两门炮，是不是立刻送燕都去？”
传令兵恭敬低头，应了声是，然后大步奔走传信。
图远点头。
随着城门缓缓闭合，城门后面的两个齐军，在夜色之中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目光复杂。
城外了淮安军，一路追击到城外一箭之地，然后对着城里齐声高喊。
他们的速度，自然也算不上快。
此时，数十个齐人，护着一辆火炮车，朝着济南城后撤。
附近的齐军，立刻涌上来，将这几个推车的人护在中间，掩护他们向己方阵营撤退。
木质底座和车轮上，还有清晰可见的血迹。
周元朗开口道：“应当连夜派人，送到燕都去，献给皇上，再交由匠人仿制。”
到了傍晚时分，损失不小的济南守军，退回了济南城。
淮安军炮营的移动尚且缓慢，这些齐人哪怕好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人推着车，速度也不可能太快。
直到他们关闭城门的时候，还有一部分人没有来得及进城，被关在了城外。
沈老爷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原本，这只是一次常规性的，试探性的进攻，沈毅本人甚至都没有打算来观战，只是想看看济南城的城防水平，才来到战场上看一看。
“献城投降，既往不咎！”
几个身材高大的齐人，挥刀砍倒了一个正在推着火炮的力士，然后三五个人怪叫一声，抢过火炮，一起发力，往自家阵营里推去。
只见数千齐人，已经冲进的炮营阵地，差不多有二十多辆火炮车，被这些齐人夺走，正在推着往济南城撤去。
苏大将军面色冷峻，漠然道：“让这些敢于出城的齐人知道，淮安军不可战胜。”
而此时，沈毅依旧站在高处，默默的看着整个战场的动向。
同样数量的玄甲卫扑杀了上去，只一柱香功夫，数十个齐军便被杀的溃不成军，剩下的零星齐人丢下火炮车，仓皇逃开。
齐人出城抢火炮的这个主意，沈毅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但是这个战术只引起了他片刻的注意，之后他就有些不太看得上了。
他们一边推，一边大叫：“围上来！挡住南人！”
而这种新式火炮，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很明显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他看向这两门火炮，感慨道：“为了这两门炮，填进去不知道多少性命，希望朝廷能够尽快仿制出来，咱们在战场上，也不至于处处受制于南人了…”
他顿了顿，还要继续说下去，忽然一个随从快步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图大将军闻言，脸色微变，吩咐道：“拦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济南城！”
图远点了点头。
…………
而此时，济南的巡抚衙门之中，两门还算完整的火炮，被摆在了院子里。
他背着手，转身离开，不再看向战场。
数千齐军，前赴后继的追赶火炮车，这是在用性命去抢。
“心思细腻，聪明又胆大。”
因为此时的战场，大有演绎成大战的情况，已经不太适合让钟明这个冲阵的将领来指挥了。
左路军四个千户营，立刻出战，参与进了这场大战。
他怒声喝道：“八营十营，保护火炮！”
他似乎，在城里看到了那个名叫周元朗的年轻人。
很明显，他们都是汉人。
这位猛将兄顿时来了火气，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把火炮，推回本阵！”
这个世界又没有专利可言，沈老爷并不认为，自己的火器作坊，能够那么密不透风。
就目前而言，如果这些火炮能够让数百上千的齐人丢掉性命，哪怕丢掉几门，这个买卖他也很乐意做。
因此这一次，图远派出了济南城里最精锐的一批将士，出城之后，就直扑淮安军的炮兵阵地。
“既属诸夏，当归汉家！”
毕竟只要北齐还在，他们迟早会学去，关键是在他们学去之前，自己这边能够拿到多大的优势。
当然了，开弹的技术是绝不能泄露出去的，目前这玩意儿算是个新技术，沈老爷还是想“独家”几年的。
“说是身子有恙，要回燕都去治病。”
这些新东西…
“沈七的确是个厉害人物，听说，淮安军里所有的新东西，都是他带头琢磨出来的。”
“与我一起，截住那些偷炮营火炮的胡狗！”
钟明回头望去。
图大将军琢磨了一下，轻声道：“南人还真聪明啊，我从未想过，火炮能做成这个模样。”
这样的话，哪怕他们两个人都有所谓的从龙之功，也禁受不住昭武帝的雷霆震怒。
不是说这个战术没有效果，也不是说它太过蠢笨，而是…
这种做法，让沈老爷很是瞧不上眼。
这随从低头应是，转身去了。
而在这个时候，苏定也终于赶到战场，接过了战场的指挥权。
对于齐人抢火炮的事情，他只看了一会儿，便不再关注，更多的是看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