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后里头是拇指节般大小的锭钱，只上头那排是金的，下头尽是银的。

“拢共也就五六百两罢了。你这点嫁妆银子哪儿够啊，便不要给我了...”明长琦话未说完，明无瑕便捏着袖子打他，边打边道：

“哪儿够！我替你兜的底还算少吗？！你输得一次比一次多！这回竟输了五六百两，还把当票都弄不见了，我看我是帮不了你了！”。

明无瑕为胞兄怒其不争，即憎他滥赌，又怕他真的被明逾之打死。她让兄长在房门等着，自己换了衣裳便随他一起去母亲院子中，让母亲拿主意。

“这...这不好吧...？”，兄妹俩没有一个不怕母亲的，他犹犹豫豫地不想去。

见明长琦这样，明无瑕美目一瞪，怒道：“你还有其他法子不成，叫伺候你的那些嘴巴严点，传到父亲耳中便完了，我看你是想被打死！”

明大夫人见自己的一对儿女同时来到院内，欣喜地迎了上去，这女儿一两日前便醒了，只是言语间对自己还有怨怼，见她身子被毒得虚弱，脸蛋也是青紫的，看着可怜。

明大夫人难得没对她这样耍脾气严格管教，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

一见到明大夫人，明长琦就支支吾吾，还是明无瑕在后头推了他一把他才说出来，他一说，明大夫人便流出泪来，她既是气愤，又是难过，他指着明长琦，连着明无瑕的事情一道骂：

“你犯浑！总犯浑！要不是看在你是明家嫡子长孙的份上！我早就打你了！你是不要命了，想被你爹打死不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们这两个这么蠢笨的孩子！”

“你输了多少钱？”，见明长琦眼睛骨碌了几下，明大夫人连道：“不准扯谎，快从实招来！”

“欸，娘亲，也就是五百多两银子的事儿，庄子的钱粮来了便能补上，您至于这样吗，紧要的是那张当票不见了...”，见瞒不过去，明长琦索性往背椅上一靠，口气无所谓地道。

明氏百年世家，这点银子都付不起？他不止一次拿家中物件去当了，次次都能在庄子田产送钱粮后补上，这一次他是手气不好，他认，输的多了点。但也不至于这样吧？待下次他绝对就能翻倍赢回来了！

比起银子的事儿，明长琦更担忧没有当票要如何将状元卷赎回来。

这票子定是不能大张旗鼓地找的，他这样说，也是在暗示明大夫人走外祖父的路子弄出来。

“也就？”，见这孩子冥顽不灵，明大夫人重重叹了口气：“你还当家里是你祖父还在的时候吗？我年年往外头放钱，一年利润收回来不过千余两银子。全家的支出我都得担着。最费钱的就是你们两个加你们爹！”

“一个月月办文会要置办笔墨纸砚，一个一输就输几百两，还有一个三天两头便出门去应酬吃酒，这都是钱啊，都是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