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记忆
“别走了。”木屋里有一个女人,喝道。 女人身材高廋,耳朵带着银环,头上系了一条红带但依旧能看出头发十分细长,身上穿着貌似是苗族服饰。司马镜不大清楚,但至少是少数民族的服装。 司马镜想问为什么,但却本能地点了点头,说道:“好。” “趁早离开这里吧。”女人背过身不去看司马镜。 这里,这里是指哪里?这间小木屋吗?她是想自己离开这里,回到桃花村吗? “北边有个洞口,走出去,离开这里,越早越好。”女人说话声变得强烈起来。 司马镜觉得眼前之人不会害自己,那么北边那个洞口里面没有危险。 但是司马镜不想离开,不想离开这里。 “我能在这里借宿一晚吗?”司马镜腆着脸问道,他不想离开这里,也不想回桃花村去。 “不行。”女人小声哭着回答,但眼泪流的很明显。 天变脸变的很快,应该说天忘性大,全凭心情。 雨下的很大,女人扔了一件黑衣服给司马镜,但最终还是没忍心,让司马镜进来了。 “你就在这里休息一晚。”说完,女人自己离开了。 女人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对小木屋的一切司马镜什么都知道,有时还会疑惑为什么这里少了点东西。 就感觉小木屋是司马镜的家一般。 司马镜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吃下几片不认识的红花,然后晕倒了,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在梦中和一位女人关系亲密,边说边笑。 自己和女人摘药,祈愿,开玩笑………… 司马镜想看清女人的脸,慢慢接近,逐渐清晰,清晰,最终 看到了,她是——司马静! 司马镜觉得不太像,但司马静就这样看着自己。 渐渐地,渐渐地,绽放,全身绽放出桃花。 司马镜被吓醒了,躺在床上,记不起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梦深深地烙入脑海中。 女人进来了,倒着进来的,司马镜看不清她的脸,但背影有点眼熟。 “你可以走了。” 这一句话让司马镜才想了很多,脑补出昨天发生的种种,最终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昨天喝多了,断片了。 “你是主人吧,对不起,昨天喝多了,我帮你收拾收拾。”司马镜不好意思道。 “不用你收拾,照我说的赶快离开。”女人自始至终语气冷漠,背对着司马镜。 “照你说的?我好像不记得你说了什么了,我们认识吗?”司马镜挠挠脑后,想了一会儿,确实想不起,尴尬着边笑边说。 女人愣住了一会儿,意识到什么,语气加重说道:“北边有个洞口,从哪里离开。现在,立刻,马上。” 一连串的话给司马镜听懵了,又脑补出一些东西。 司马镜起身,看向东边,嘴角欲张似闭,最后开口,“我能留在这里吗?” “纪明。” 女人听到后面两个字哭得更为明显,转身就走。 “不能。” 司马镜摇摇头,欲哭无泪,张开手,手心写着,“纪住,明天我还会回来。” 司马镜不知道纪明是谁,长什么样子,和自己什么关系但司马镜知道纪明是梦中那个女人。 脸可能有假,背影司马镜是怎么都忘不掉的,因为司马镜靠在上面过。 司马镜没有离开,就在木屋里等着纪明,但纪明一天未出现。 第二天,纪明回来了。“北边有个洞口,很安全你现在有危险,赶紧离开。” “我不想离开。” “纪明。”司马镜快速走到门前,正对着纪明。 看不清楚脸,被怎么也落不下的桃花遮住了。 “你为什么还记得我。” 司马镜试图擦掉桃花却怎么也擦不掉。 “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主人也只会供氧两分钟,但鱼从来不会忘记自己需要氧气。” 纪明摇摇头,“但鱼离不开水,水才是鱼的必需,氧气只是特别重要的过客。” 纪明又想要走,司马镜问道:“那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吗?说了我就走。” “饲料太多,水里不在适合鱼生存了。况且海鱼是不能养在淡水中的。”说完纪明头也不回地离开。 司马镜没有离开,每天都在等着纪明,他不知道纪明是谁,但知道自己要等着纪明。 每天司马镜的记忆都会失去,与其说失去记忆,不如说每天重置记忆。 这一点司马镜发现了,但无可奈何,甚至觉得这并不奇怪。 一晚,司马镜梦变了,不再是纪明,而是自己,自己的视角变成了一只羊,被村里的屠夫宰了。 司马镜被吓醒,床上有一条红带,上面写着“离开”。 司马镜再等了两天,纪明依旧没回来,于是司马镜走了。 走之前,后山采药,东边祈愿,最终走向北边。 这里是一个洞口,看起来幽深没有尽头,司马镜走进去像是走进了冰柜。 一片黑,什么都看不着,没有一丝光亮。 但司马镜相信纪明不会害自己。 即使身处黑暗,司马镜也相信纪明将会是那唯一的光。 司马镜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仍然是一片黑暗,倒是没有什么障碍和危险,但黑暗不减一丝。 司马镜怀疑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兜兜转转回到原处。 于是果断左走右走,都撞壁上了,司马镜试着往回走。 有光!这是一个意外之喜。 光照来源于什么司马镜不明白,这里的光像是平白产生的,照向左边的壁,上面写着。 “爱是兜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