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她想起早上黎向川看她那个眼神,又想起佟静和直奔着段庭而去的那个气势,应该是那个时候说的。 不过很奇怪,佟静和好像完全没有发现黎向川和段庭相像的事情。 就在刚才,她又不奇怪了。 因为她发现,黎向川与段庭,一点都不像,正面侧面,五官气质,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之前她和靖舒他们,几乎是每一个见过这两个人的都会发现两个人相像,唯独佟静和。 她是唯一和黎向川长时间相处,对他的容貌轮廓十分了解和清楚的人,只有她,才不会这么觉得。 现在,多了一个柴溪音。 “不生气就行。”黎向川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这个年纪喜欢来喜欢去的多正常啊,段庭又那么帅。” 柴溪音讽刺地笑他,“哟,你嘴里也能说出夸段庭的话来啊。” “切。” “那你也说说,你喜欢谁啊?”柴溪音随意发问。 黎向川手腕抬起,像是被木偶操控那样,从自己的正前方,一个抛物线,落到柴溪音面前,又顺着轨迹抛回来。 “当然是我自己啊。”黎向川欠嗖嗖地说。 “有够欠的,赶紧走吧。”柴溪音低下头笑着说。 正午十分的太阳就停留在头顶上,身后是空荡无人的大操场,眼前是稀稀拉拉往家回的人们,零零碎碎的话语从身边掠过,掉落在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子上。 两人刚走出体育场,柴溪音的手机就响了。 说了没几句,黎向川猜是段庭他们打的。 他猜对了。 靖舒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过来接人,问她要不要一起走。 柴溪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刚挂完电话,黎向川的电话响了。 柴溪音猜是佟静和打的,也猜对了。 佟静和说,在前面路口的包子店门口等着。 照顾到黎向川的伤,柴溪音并没有催促他,还是那般速度走着。 见到佟静和时,柴溪音打听着段庭的伤,佟静和说在卫院等着家里来接呢,没什么大事,没伤到什么。 佟静和看到伤的比段庭严重多的黎向川,立马脸色变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蹲下查看了一下伤口,手在半空中停下,忍住没碰。 “走吧,先送你回家。”佟静和对黎向川说。 柴溪音叮嘱道:“静和,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这个点了。” “行。” 佟静和与黎向川从小一起长大,深厚的感情自然不用多说,到彼此家里串门这种事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以至于黎向川的爷爷奶奶见到佟静和时是那么的自然亲近,仿佛自己的孙女回家一样。 爷爷见到佟静和第一句话竟然是,回来了,我去做饭。 佟静和走在前面,黎向川和柴溪音在后面走得慢。 只听见佟静和喊:“爷,家里有纱布没?” 爷爷在厨房探出头来问:“要那做什么?”奶奶也从屋里出来。 然后两个人就看到柴溪音和受了伤的黎向川一起走进来。 爷爷奶奶先是一愣,打量了柴溪音好一会儿才注意到黎向川的伤。 “哎哟,川儿,你又跟人打架去啦?”奶奶快步从台阶上下来。 柴溪音听奶奶的口气,好像黎向川经常打架,这个又字很是令人联想。 爷爷一听打架,立马问黎向川:“你干什么了?才回来第一天就惹事情。” 黎向川听到爷爷奶奶的话哭笑不得,他人生中打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爷爷奶奶就知道一次还老揪着不放。 他无奈的解释,“我没打架,跟同学打球不小心摔的,别在我同学面前破坏我好学生形象行吗?”他说完看向柴溪音。 柴溪音一脸,你看我做什么的意思。 不过爷爷奶奶倒是听进去了。 爷爷还得做饭,顾不上黎向川,奶奶扶着黎向川进屋。 佟静和在前面掀起帘子,柴溪音在后面甩甩胳膊,扶了一路累死了。 家里没有纱布这种东西,而且柴溪音已经给伤口消过毒了,这会儿没什么大碍,又是夏天,纱布包起来也不一定就利于恢复。 佟静和在这个家里不算外人,柴溪音算。 于是,柴溪音被奶奶围着问各种各样的问题,像刨家底似的询问,柴溪音倒也没有不耐烦,就是有些问题问的她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好,佟静和出来解围。 “奶奶,你问的问题有点儿多了啊,打听那么多干嘛?给自己相孙媳妇儿呢?” 佟静和的解围何尝不是另一种围困。 柴溪音瞪她一眼。 奶奶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哈哈哈,早呢,什么相不相的,我们川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这老婆子才不干涉。” 柴溪音尴尬地陪着笑。 黎向川一回家往沙发上一摊跟死了似的一动不动,也不开口说话,别过去头还把眼睛闭上了。 只有佟静和看到,她解围时说的那句话令他嘴角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才不会放过他。 “哎哟哟,一听这黎向川就来劲儿,咧着个大嘴笑过气儿了吧要。”佟静和对着黎向川说。 黎向川立马扭过头来否认:“我没有,我没笑啊。” 柴溪音本想怼他一句,实在是当着奶奶的面不好说,她也只是瞪一下黎向川,张不开那个嘴怼他。 他们在屋里聊天,老人家不爱吹空调,沙发扶手旁放了个风扇,不过家里客厅大,东西不多空荡荡的,就没有那么热,风扇也就没开。 爷爷在厨房做饭热的直流汗,一嗓子将奶奶喊了过去。爷爷做着饭,奶奶在旁边扇着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