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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哥哥,幸好我们听你的没去,不然怕是脑袋真的要掉了。”柒柒小心翼翼剪完了外衫,嘴里絮絮叨叨,又去剪慕羽峥那已经被林大夫剪开了裤腿的外裤。 听着那咔咔的剪刀声向下去了,慕羽峥面色一僵,急忙伸手护住了身前:“柒柒,裤子还是留着吧,改天我能动了自己来。” 这把剪刀似乎不是那么锋利,小姑娘的手似乎也没有那么有力,这么半天,他听她剪上衣剪得都吭哧吭哧,颇为费劲,别待会儿一失手…… 柒柒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断腿,便从善如流地应了好,把剪刀收了起来,慢慢把那破烂的外衫从他身底拽了出来,抱着下地丢到灶膛里烧了。 烧完回到屋内,看着慕羽峥白色里衫上暗红的血迹,柒柒又问:“哥哥,要不我帮你把内衫脱下来洗洗吧,洗完就铺在炕上,明早就能干了。” 慕羽峥伸手摸了摸因血迹干涸而发硬的内衫,应了好。 柒柒便上前,给他解开带子,小心翼翼脱了袖子,从身底抽了出来,拿到灶间用冷水洗了,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倒不算难洗,搓了一会儿,血迹竟全洗掉了。 把水倒掉,拧干的里衣铺在炕上,在山就来了,柒柒忙把人让了进来:“小翠姐怎么样?” 在山攥起拳头黑着脸:“她那黑心肝的娘,见她拿了米回去倒是没打她,可嫌少,嘴上不干不净骂小翠没用,要不是看她是长辈,老子真的很想上去揍她几拳。” “在山哥,别生气,以后我们多帮着些小翠姐就好了。”柒柒拍拍他的胳膊,“我哥说,官府明日怕是要四处搜查……,咱们这几日先别出门。” 有了先前那一遭,在山对慕羽峥倒是改观了一些,觉得他不再是个只会拖累柒柒的废物,于是挠了挠脑袋,冲着床上静静躺着听他们说话的慕羽峥说了句:“你这人,脑子还怪好使的嘞。” 慕羽峥没说话,在山也不在意,从炕上拿起自家那两个米袋,告辞离开。 闩好了门,柒柒洗漱过后,便熄了灶间的蜡烛回屋上炕,她把自己的被褥挨着慕羽峥铺好躺了下去,盖好被子,小小声说:“哥哥,晚安。” “晚安。”慕羽峥也小声应。 微弱的烛光闪烁,身边躺了个会喘气会和她说晚安的人,柒柒心里比前一晚安定了不知多少,她裹着被子往慕羽峥这边挪了挪,闭上眼睛。 这一天,小姑娘从早到晚几经变故忙忙碌碌,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而慕羽峥浑身是伤,先前止痛的药效已经过劲儿,此刻从内到外,从头到脚,各个伤处都疼了起来,他浑身颤抖,冷汗直低,根本无法合眼,直到过了子时,实在熬不住才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大亮,两个孩子还在睡着,就被吵醒。 不知谁家的院门被哐哐砸响,还有人在大声吼着:“衙门查案,速速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