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做我的老师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一时间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虽然刚刚强作镇定地将阿努比斯拉了开,可是如今回想起来,我还是觉得后怕不已。 我既害怕若是阿努比斯没有冲上来扑倒了袭击我的女人,也害怕若是我没能拉开阿努比斯,那个女人会被阿努比斯活活咬死。 我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在美吉多的宫廷里,大概是我苍白地面色加上不断向外渗着血地胳膊有些吓人,每一个路过我身边的人都会回过来来诧异地看我一眼。阿努比斯被浇了一脑袋的水,它一直是一直十分会看人眼色的狗,如今见我神色不妙地沉默着,终于乖巧地随行在了我的身边,不再由着性子乱跑。 阿努比斯的听话,让提尼斯不由又高看了我一眼,他对我的态度越发的恭敬了,说话时甚至用上了敬语。 “您走错了方向了……呃,陛下的宫殿在这个方向。”他有些紧张地站在一路十字入口,指了指我的反方向。 我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被人如此尊敬,竟然是因为一条狗的缘故。这有些荒唐又有些无厘头的认知稍稍冲淡了我心头的恐惧,我感谢冲他微微一笑,向他道了谢。 “提尼斯,等会回去,要是陛下问起来我的伤,你可以不要告诉他真相吗?”我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提尼斯想也没想,就将头要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这么严重的事怎么可能不告诉陛下。这次是您,可下一次这些人想要行刺陛下怎么办?” 我没有再坚持,提尼斯的担忧不无道理。其实我知道,他不可能答应我的请求,问一问,不过是想以此来换取自己的心安。那个袭击我的女人,我觉得自己并不十分恨她,虽然心中也有些埋怨之意。可推己及人地想一想,又觉得虽然罪不可赦却情有可原。 也许是因为脑子里想着事情,回去的路总觉得比来时要快得多。我一走进大殿,图特摩斯便抬起了头,就好似他始终注意着门口的动静似的。我沉默着走了进去,他一下就发现了那个我试图掩藏起来的伤口。 “怎么回事?你怎么弄的?!”他起身三步并做两步冲向了我,他的速度很快,动作却很轻柔地拉起了我的胳膊,拨开了我捂住伤口的另一只手。 胳膊上的伤口其实并不狰狞,可是让图特摩斯皱了皱眉头,露出了心疼地表情。 我沉默着,不想亲口告诉图特摩斯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来我觉得这实在有些丢脸,二来我其实在逃避,自认为只要不是经由我的口中说出事实,那个女人之后的命运到底将走向何方,便与我没有干系了。 我不想说话,提尼斯自然不会让他的陛下等上太久的时间,他走上前刚要张口向图特摩斯汇报方才的事情却被图特摩斯大手一挥打断了。 “你先去把军医找来,我要替朱里处理伤口,其他的事情,等会再说吧。”图特摩斯说完,轻轻牵起我的另一只手,带着我走向了内室,将我安置在了一张木凳上。 他没有喊来外头站岗的勤务兵,而是自己动手接了一瓯清水,拿着质地细腻柔软地亚麻布为我清洗着伤口。 “嘶。”当清水触碰到伤口时,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泪花不用控制地便在我的眼眶中泛了滥。 他撩起眼帘看了看我:“你……”图特摩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我如今的模样,却忽然止住了话头。因为风吹日晒,他的肤色已比少年时深了不少,可我还是看到他深色冷峻的脸上忽然泛起的红晕。 “我下手会再轻点的,你忍一忍,伤口不清洗干净不容易愈合的。”他小声地嘟囔道。 这样子,仿佛让我一下子回到了图特摩斯的少年时期,我们两人相处的样子。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我们重逢以来,始终笼罩在我心头的阴云,似乎终于驱散了一点。 “你笑什么?”图特摩斯瞪了我一眼,脸上可疑的红晕却越发地明显了。 “怎么,当了国王越发的霸道了?连笑也不让人笑了?”我打趣地看着他,脸上却毫无惧色。 图特摩斯从来都没有在与我斗嘴这件事上占据过上峰,这次也并不例外。但似乎见我又有了与他开玩笑的心情,让他也放心了一些,他再次拿起手中的手巾为清洗起了伤口。 就如他自己所说,他已经尽可能的放轻了力道。可毕竟图特摩斯从未服侍过旁人,做起这种事情来,难免便显得笨手笨脚。 再不知是第几次被他不小心按在了我的伤口上时,我终于再也忍不住腾地从凳子上蹿了起来,几步跑到了远离图特摩斯的地方,冲着他怒吼道:“你是不是想痛死我!痛死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一边别扭地歪着头朝着伤口吹气试图来缓解痛感,一边时不时拿眼瞪他。图特摩斯有些窘迫地坐在那儿,手里还拿着那方沾着我斑斑血迹的手巾。 “我……我已经很小心了!”他有些委屈的为自己辩驳道。 “陛下……陛下,军医到了。”忽然大殿外,传来了提尼斯有些战战兢兢地通报声。图特摩斯赶忙将手巾丢在了一边,变回了我第一次看到他时,他那副不怒自威的君王模样。 “进来吧。”他用一种冷淡地语气说道,与方才我见到的图特摩斯简直判若两人。 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过后,一个中年男子在提尼斯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有些惊疑不定地在我与图特摩斯的身上偷偷来回打量了几眼。我几乎敢肯定,我刚刚暴怒之下说的“大逆不道”的话,一定被他们听进了耳朵了。 显然,图特摩斯也是这么想的。他轻咳了两声,假装什么都不曾察觉到的模样,沉着脸让军医为我处理伤口。 我看到一瞬间,那个中年男人的额头便渗处了冷汗。我想,如果有的选择,他一定会拒绝这个命令。可惜他没得选择,只能小心翼翼地为我处理伤口。 不得不说,专业的事就应该让专业的人来做,军医处理伤口的方法十分熟练,又为我敷了一些不知是什么植物捣乱做成的药膏,敷在伤口处清清凉凉,十分舒服。 “这位……呃……”军医十分为难地看了我一眼,不知该如何称呼我。 “朱里,您叫我朱里就好了。”我笑着回答道。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