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
年,我很害怕,但是在外面,一点都不能给那些老家伙看出来” “现在我连怕都不会了” “我学会了缩骨,学会了唱戏,学会了下墓,学会了算计” “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喊我一声花爷,那些指着鼻子骂我狼心狗肺的脸,都记不清了” “不过我觉得他们说的真对啊” “你说,现在这幅模样是不是我的报应?” 阿言正在擦拭他的腿和裸露出来肌肤上的血迹,摸了筋,其实明天他的腿就可以站了。之所以一直没有感觉,是因为用了特殊的方法封住了,当时脊柱碎裂,差一点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她看向怔怔的解雨臣,似乎在评估他刚刚说的话的真实性,一滴泪毫无征兆地从他的眼角滑下。 这个男人说过他有一个名字,叫“解语花”,她没见过这样的花,哪怕是奄奄一息的时候,都没有此刻的脆弱来的接近花的样子。 阿言看着他,手下一紧,咔嚓一下。 “啊——轻点儿”小花带着鼻音说,随即发现“我,感觉脚上——”小花感知着,看向阿言。 阿言将巾往盆里一丢,在他旁边坐下,拉住他的手张开,从袖中拿出一朵小紫花。花瓣有些皱了,也不知是在哪里摘的,她嫌弃式地抚了抚,放在了解语花的手心里。 他忽而想起了小时候穿着小裙子去见二爷的时候,二爷在花园里专心侍弄着花草,看到他脸上是带笑的,他读不懂那个笑,觉得很和善,又很有距离。 后来二爷收了他,后来经不住他缠,思忖片刻说,不如就取一个解语花。 小花笑了,双腿渐渐回温,疼痛消去,一股股暖意从足底上涌。 解雨臣通常时候都是思路清晰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必须怎么做,把每一刻都算到极致。一个,连笑都要克制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掌握命运,自己的,和很多人的。但这一刻他忽然不是很想想清楚。 他忽然觉得有点苦,就好像一个人突然恢复了味觉,身体又下意识的压制这种感觉。 “谢谢啊”他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 “叮铃” 似乎是气流吹动铃铛,发出不算清脆的回响,小花只觉得方才的燥火和之前的死寂都没有了。 他累了,在这个山洞里,是可以不用担心现实的尔虞我诈,一个随意做自己的空间结界。很久都没有这样放松过,身体,心里。 他一直在习惯将紧绷变成日常,他觉得自己修炼已经很到位了。但事实上,他不敢放松,因为极致的紧张之后的放松很可能成为崩溃的开始。 但现在,他感觉到一丝平静。 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像心里的野兽探出脑袋之后就停不住奔跑,他忽然,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