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如梦
。 阿言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她脱离不了这个地方,只能一直跟随在“灭”的身边,看着她醒着睡着,看着“梅朵”为每一个部落带去珍贵的火种,最后被传为一种神明。 之所以说是一种,是因为阿言觉得他们就是和其他人类一样普通的人。而在这个世界里,原始部族的人们会祭拜很多的“神明”,有的是存在于幻想中的动物,有的是为文明进步做出贡献的人,有的是自然界中的现象,也有的......似乎真的是神明。 阿言看到“梅朵”带“灭”终于来到了一处地方,看样子,是他们旅途的终点。这里住着一位垂垂老矣的妇人。 说她老,却不能看她依然年轻的面容,而是看她饱经沧桑的神态。 说她神,是因为她的双手虽伤痕累累,却仍温柔悲悯地眼神。 阿言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却知道“梅朵”对她非常尊敬,刚看到她时,四处搜寻发现只有她,还有一些失落。他们三人一起生活了许久,后来有一天,那位妇人没有出现。 “梅朵”对着某个方向静坐了几日,连“灭”也没有平时的活泼,好像一夜之间在某一点上长大了。 阿言看到这里并无所动,她知道死亡是什么,也看到过路过的那些部落中人的死去,若说不舍?就连原始人都没有看不开的,他们视死亡为灵魂的解脱,为神而死更是一种荣誉——至于什么是灵魂,恐怕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却无比执着地相信着。 可那位妇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她是真正的神。” 阿言并没有将她这一瞬间的想法描述出来。只是愣愣地体味着胸中的感觉。 那感觉像解雨臣喜欢喝的茶一样——她最后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解雨臣等待她缓过神来,才继续发问:“后来呢,他们是留在那里还是出发了?” 阿言转过头来,表情却有些迷茫。 “梅朵”和“灭”的故事,对阿言来说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又经过了许多许多天,发生的事却都是见到妇人前的重复,甚至最后一天不停地重复,就好像卡带了一样。 阿言看到二人来到一个有神明信仰的部族,带去了火种后,被招待住下,可是那天晚上,“灭”忽然神情兴奋地从睡梦中醒来——这是从没发生过的事情,“灭”的夜晚总是一觉到天明的,反而是“梅朵”会经常醒来。可那天,“梅朵”对“灭”的起身毫无察觉,沉沉睡着。 “灭”的脸冲过了阿言的位置,就在那一刻,这一天重新开始。 阿言就默默地看着,看着,看到有点想解雨臣了。自己在这里,是不是离他很远了?要走多长时间能和他见面?如果晃晃的铁皮车可以带她快点见到解雨臣,她不介意再坐上几天。 似乎是听到她的心愿,梦境变化了。 那又是一片黑暗,但这里的黑暗却不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比直视黑瞎子眼睛的时候还要让阿言想逃离,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但她很快发现,不需要她逃,有什么东西托举着她,逐渐往上。 「一棵树在生长,从很深的地底」她这般描述。 “一棵树?什么样的树?”解雨臣示意阿言可以画下来。 「活的那样的树」 阿言指向的位置,是一件青铜摆件。 活的,青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