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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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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三日。”

“因为他这三日都同容玄那小子喝酒。”

容屿哦了一声。

容玄母妃乃前朝公主,他生来注定与皇位无缘,也许这也正是父皇宠爱他的原因之一。

“哦什么?现在那小贱人死无对证,风言风语传得愈发激烈,你打算怎么做?”

“想必母妃已有对策。”

不管莲妃说什么,容屿都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从不反驳,从不顶嘴。

大殿中安静得针落可闻,那只银毛蓝瞳的猫忽然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莲妃轻柔地抚了抚它柔顺的银毛,说出来的话却十足冷淡,“将你宫中的婢女全部调走,这几日专心读书,无事莫要踏出殿门一步。”

“是。”

出了凤栖殿的宫门,淡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秀气的脸上,竟生出一丝暖意。

冬天就要过去了。



“屿儿近日在做些什么?”

永安帝衣衫松垮,斜斜倚靠在绣榻上,手中托着一个空酒杯。

莲妃身着一袭鲜红的纱裙,猫儿一般缩在绣榻下,赤足下垫着花纹精致的波斯地毯。

“陛下,臣妾也不知。”

她执了长嘴酒壶,给永安帝斟了一杯酒,酒珠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清晨时悬在叶间的露珠。

“你不知?”

“臣妾不知。”

“你是不是他亲娘?”

“是。”

“既然是,你这个当娘的不知自己的儿子在做什么?”

莲贵妃笑了,倚在永安帝臂中,温柔地道:“他既犯错,惹陛下不悦,臣妾自然也不悦。若是对一个人不悦,又怎会想见他?”

永安帝眯了眯眼,似乎有几分愉悦。

“你真认为那婢女之事是你儿子做的?”

莲贵妃道:“臣妾相信陛下的判断。”

“这宫中之事千回百转,只凭朕一人之断,难免会冤枉几个人……”

说到这里就够了。

莲妃爬上榻,肌肤雪白如腻,面如桃花,红袍下是一双线条优美的腿,脚踝上系着一条红绳,上面挂着个金铃铛,一动一叮当。

桌上的鎏金镂空香炉腾起丝丝香雾,满室春光。

深夜,宫殿歇了灯,唯有檐下的灯笼发出幽暗的光。

芙蓉帐里传来一阵低沉且微弱的声音,初听只以为是睡梦中人在说梦话,但若仔细再听,却像是魔鬼的诅咒。

一串串听不懂的口语淌进耳朵里,直教人心底发怵。

莲妃披一袭轻纱,乌黑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一双美丽的眼睛不复往日波光流转,似幽暗的潭地,闪烁着冰凉而细碎的光。

黑的发,白的脸,恍然看去竟有几分鬼气森森。

她双手轻轻按住永安帝的太阳穴,嘴里喃喃不停,永安帝呼吸沉重,睡得很沉,沉到就算现在老天爷降下一道惊雷也听不见。

他身在梦中,身在一座光线微弱的宫殿里,只能看到四周飘扬的白色纱幔。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眼前的纱幔被一把镰刀割破,锋利的镰刀直直砍在他的□□上,顿时鲜血如注。

永安帝脸色发白,捂着小腹,大喊,“羽林军何在?护驾!护驾!”

话音犹未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把镰刀卷下纱幔,再次朝他砍来。

这次永安帝看清楚了,脸色已开始发青,那是四个人身马面的小鬼。

身子高得像树,痩得像柴,手中的武器像一柄长枪,枪头却是弯的,像锋利的镰刀。

这不是宫殿,是一个灵堂,正中央摆着一副棺椁。

“父皇,父皇……为何要算计孩儿……”

一阵又轻又细的男音传来,轻得像纱,细得像风,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却又从四面八方吹来,无处不在。

永安帝只觉下身剧痛无比,空中漂浮着点点火星子,淡淡的烧纸味和浓重的血腥味,胃里一阵收缩,几欲作呕。

他瞪大眼睛,朝棺椁吼道:“你既已离开人世,便该安心转生,何故来皇宫作恶?”

“父皇……为何要算计孩儿……”

“父皇……为何要算计孩儿?”

这鬼气森森的嗓音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永安帝勉强撑地站起来,胡须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害怕,是愤怒?

只听一阵铿铿锵锵的声音,四把镰刀头连着四个马头滚落在地,一人披甲执锐冲了进来,赫然竟是襄王容屿!

霎时,一缕淡金色的光线照进昏暗的殿中,纱幔不见了,棺椁不见了,夜叉也不见了,远处是山川河流,眼光明媚。

永安帝惊醒时,天色已大亮。

梦中那句话回响在耳边,他的心几乎已要跳到嗓子眼,太子谋逆一事,最清楚的就是他。

他近年来身子愈发不好,这些年来与太子的关系愈发冷淡,根本不像父子,他不得不担忧太子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举动。

襄王在府中宴请宾客,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是想激起东宫的恐慌,不仅如此,他还派眼线进入东宫,掌控太子的一举一动,在太子准备造反前夕,他就已知道了。

因为当年皇后的事,太子和新城对她颇有不满,这些年来也不与他亲近,而屿儿的能力并不比太子差,对他孝顺但不谄媚,他何不换一个太子?

更何况,太子的脸面就是皇室的脸面,焉能要一个跛脚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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