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女人
乔西宁还在纳闷他点的什么歌,只见苏煦临坐在架子鼓后面,右手习惯性的转了转鼓槌,跟台上的吉他和贝斯手互相对了一下眼神,敲下了第一个鼓点。
《可爱女人》。
乔西宁对着台上竖起了双手的大拇指,他这兄弟可怜哦,还在想可爱女人呢!他倒是挺喜欢苏煦临这个排解郁闷的方式——打架子鼓,把那一套鼓当仇人,狠狠敲一遍,出上一身汗就好多了。
他给李雪琳拍了一段小视频发过去,李雪琳回复的很快,“他又咋了?”
“吃多了。”
李雪琳发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行吧,你就当我不知道他被甩了。”
“你知道啦!”
“我比你知道的早。帮我转达一下,节哀。别作践我的鼓。”
苏煦临、乔西宁和李雪琳三个人是大学时候在交响乐社团认识的。苏煦临拉小提琴,李雪琳拉大提琴,乔西宁则纯属去插科打诨,凑合着能吹个萨克斯。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从古典音乐玩儿到了流行音乐,苏煦临爱上了架子鼓,李雪琳当时一直在追他,也跟着学会了。
毕业以后,乔西宁出了大头开了这个音乐酒吧,年轻那会儿玩心大,时不时的就要过来过个夜生活,现在倒来的少了。
台上的苏煦临正沉浸其中,可惜他剪短了头发,不然打到兴头上那长发跟着节奏甩起来,杀伤力太大,台下的女孩子基本都逃不过。
乔西宁趁着这会儿给他微信上备注名Cyndi的好友发了一条微信:“下周等小煦走了,咱们去成都玩儿吧。”
等了半天对方都没有回复,苏煦临已经下来了,看起来玩儿的挺尽兴,一头汗。
乔西宁收了手机给他递水,“舒服没?”
苏煦临结结实实的往沙发上靠下去,“爽了!”
俩人又坐了一会儿,期间礼貌的谢绝了几波女孩子,乔西宁觉得无趣,主动提出来要走,苏煦临也没多留的意思。
出门之后乔西宁不无嫌弃的说,“我每次跟你出来都特难受,你要是不想跟女孩儿说话你来这儿干嘛?想打鼓你家里放一套多好。这一晚上,人家都以为咱俩可能不对劲。”
苏煦临上下看了看乔西宁,很不屑的笑,“放心,我看不上你。”
“滚!”
俩人正闹着,就看见一个男人从另一间酒吧门里冒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儿。男人一看就是喝多了,冲着路边就开始吐。
这种情景在酒吧街屡见不鲜,俩人见怪不怪,绕着那人往前走。
那个男人撑着墙壁,因为吐的难受,手指都在用力。酒吧门头灯光闪烁,苏煦临经过那人身边,忽然回头。
男人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个银色的戒指。
苏煦临眯起眼睛,往跟前走了两步,然后视线往下去看那个男人的脸。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是过于印象深刻。
夜深露重,空气湿冷,乔西宁裹着衣服埋头走了几步发现苏煦临没跟上,回头看,“诶,干啥呢?”
方靖轩身边的女孩儿对苏煦临投来询问的目光,苏煦临踟蹰了片刻,向着乔西宁走过去。
乔西宁拉着他“赶紧上车,冷死了。”
苏煦临没喝酒,他负责开车,可他坐在驾驶位上却迟迟不启动,乔西宁觉得苏煦临怪怪的,“你咋了?”
苏煦临没说话,看着窗外的方靖轩吐完了,喝了女孩儿给的矿泉水,又被女孩儿搀扶着说了些什么。
乔西宁也顺着他的目光看,“那姑娘你认识?”
“男的。”
“男的?谁啊?”
看着女孩儿扶着方靖轩坐进了离他们不远的一辆红色SUV,苏煦临发动了车,“谁也不是。”
那辆红色的SUV也发动了,苏煦临发誓,他没有打算跟踪方靖轩的,他还有理智,这事儿轮不着他管。
可他的脑子跟他不是一条心。
喝了酒犯迷糊的乔西宁上了车就小憩,这会儿感到车停了,睁开眼睛,“到了?”他在黑暗中四下张望,愣是不认识这地方,既不是苏煦临家也不是他家。
看看驾驶位上的苏煦临,他巴着方向盘聚精会神的看着前面,乔西宁从座椅里直起身体,也跟着往前看,什么也没看出来,“这哪儿?”
苏煦临冲着他嘘了一声,弄得他更摸不着头脑。乔西宁闷声不吭了三秒钟,还是忍不住问,“你干嘛呢?怎么一副抓奸的样子?”
说着他就发现苏煦临的眼神好像是看着一个连锁酒店,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是你到底干嘛呢?”
苏煦临终于肯说话了,开口的同时发动了车,“认错人了。”
乔西宁瞪着他,“你咋了?”
“我又不卖你,继续睡吧,送你回哪儿?去乔叔那儿?”
“别别别,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乔西宁一听要去他爸那儿就啥都忘了。“我车还在你楼下停着呢,我跟你回去。”
等乔西宁取了自己的车走了,苏煦临一个人静下来回想着一晚上几个小时的经历,只觉得荒唐。
他就不该跟着相思的父母上楼,也不该就酒吧街,最不应该的,就是跟着方靖轩,看着他和酒吧里出来的那个女孩儿进了酒店。
就人家说的,知道的太多会被灭口。他现在就想灭了自己的口。
但也许,是他判断错误呢,他只是凭借那枚戒指和那晚在店里见到时的情景,就断定那个男人是相思的男朋友,证据不足。
应该不是的,相思那么聪明通透的女孩儿,怎么会找一个生病了不出现却跑去酒吧喝酒把妹的男朋友呢?
退一万步讲,真的是又怎样,他有什么立场去管人家的闲事儿。亏他还是个老爷们儿,简直比娘儿们还三八。
苏煦临这么东拉西扯的想着,最后给自己下了结论,干你屁事,睡觉!
第二天是周一,相思请了病假。
她的身体其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正常上班没有问题。可是她心里不痛快,实在不想去参加周一的例会。
她很少请假,尤其是在周一上午,纪明定下的开会的日子,她还得负责会议纪要。纪明在电话里不依不饶的问她什么病,她直接把医生开的诊断证明发了过去。这下纪明总算是准了假。
相思本想睡个回笼觉,天不遂人愿,她不上班,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