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落。
沉默震耳。
“没有。”
迟观白堪堪直起腰,恢复了往日平静姿态,只是微微翘起的嘴角,温柔明朗的眼神暴露了这人的伪装。
“我性格本来就多样,没你看到的那么……不近人情。”
池盏听了这话,没多说,轻轻挑了挑眉。
刚想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迟观白堵回了肚子。
“你可以试着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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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池盏吃完碗里最后一粒米,她也没反应过来迟观白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迟观白菜做得还挺好吃。
就是,饭有点硬。
第一次在别人家不顾规矩吃这么多。
撑得慌。
想出去散散步。
她晃晃脑袋,思绪被那句话牵住,打了个不死不活的结。
“吃撑了。”池盏坐在凳子上,背部微挺,保持着欲盖弥彰的风范。
“在屋里走走吧。”迟观白起身,很是自然地收拾着桌上残局。
池盏见状连忙起身,被迟观白按住了动作。
“我收拾就行,你不用管。”迟观白一手拖着盘子,一手拿着碗,“外面热得慌,你在屋里走走,屋里也不算小。”
池盏点头,拿起桌上剩余的碗筷,丝毫不客气地说道:“帮你拿过去,你刷碗,我看着。”
女人弯腰再起身的时候,衣服有些许下滑,露出的脖颈白且细,肩线平直,显得人瘦削而薄。
不过池盏好似并未注意到,只随意往后甩了甩挡在眼前的头发。
美不自知。
迟观白喉结一滚,顿了一下:“行。”
池盏是真的说到做到。
她斜斜倚在厨房门框边,看着迟观白把碗一个个放进洗碗机,又看他拿着块抹布东擦擦西抹抹。
颇像个家政班优秀毕业生的班主任。
优秀毕业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池盏在的缘故,打扫得格外仔细,就连油烟机都擦了擦。
迟观白抬手的瞬间,衣服被向上带起,露出一段紧实精瘦的腰。
若隐若现。
男人回头的瞬间正好看见池盏神色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不过他并未在意,将手中抹布挂在一旁,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随意甩了两下。
“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待着就行。”
语气自然,带着迟观白特有的腔调。
他说在哪儿待着?哦,是在家里。
“家里”这个词听着可太暧昧太温馨了。
哪像正常朋友呢。
有一瞬间,池盏竟觉得他刚甩出的水珠全沾到了自己温热心脏处,肆意摇曳着漂泊。
湿漉漉软腻腻。
你干嘛去啊?
“在家里”是什么意思啊?
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
在嘴边荡了又荡的句子,打了个旋儿又被咽了回去。
欲说还休。
都怪自己吃太撑了,脑袋一点儿思考不了。
池盏最后只呆愣地点点头:“注意安全。”
迟观白看见女人的神态,没忍住轻笑了声。
池盏依然呆愣地抬头看他。
迟观白在须臾间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松松懒懒的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回神儿。”
“就扔个垃圾。”
说完,迟观白便大步走出了厨房。
等池盏再度回过神时,只听得门“Duang”一声响。
之前迟观白为了透气打开的窗户外落了一只小麻雀。
许是听见声响,麻雀停落了不过一两秒便扑棱着翅膀飞了。
等池盏扑倒窗户边的时候视野里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在天边盘旋不见。
中午的风温热得打在池盏脸上,吹得人直想皱眉。
清南太热了。
池盏抬手利落干脆地关上窗户,走回了客厅。
客厅空调温度刚刚好,她坐在沙发上,摸过来桌上放的遥控器,继续刚刚没看完的电影。
电影内容丁点儿没往脑子里过。
遥控器外头包裹的泡沫纸被池盏揉得沙沙作响。
电影快放完了,迟观白还没回来。
池盏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抿了抿唇,她站起身在屋子里转着圈,二楼是卧室和书房,都太私密了。因而她只能在一楼慢慢踱步往返。
迟观白家里值钱东西多。
光客厅摆着的这些小摆件,池盏估计最便宜的也得一两万。
在慢悠悠溜到第六圈的时候,门锁“咔哒”一声响。
池盏猛然回头,正对上迟观白抬头望过来的目光。
女人绽开一个自己都不知晓的甜甜的笑:“回来了?”
“嗯。”迟观白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两捧花,递到池盏面前。
池盏在车前的心思他哪能不明白,不过是想拿花又犹豫。
昨天买的蔷薇花从车里拿出来的时候有些打蔫儿,于是他又走了半个小区,到花店买了捧郁金香。
弥补女人那不过转瞬即逝的落寞神情。
“送给你。”
“工作室里几个朋友后天去山上民宿玩,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