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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可爱，但是又懒惰娇气、胆小不安，粘人得紧。徐怜月总能感知到它身上的情绪，一人一狗像是有超越语言的沟通方式。

温存片刻，小白便被徐怜月赶去吃狗粮，只是它仍是心有余悸似的吃一口便抬头看向门边的他们一眼。

徐怜月心软，看了孙尧一眼：“南城那家店可以带宠物进去吗？”

孙尧幽幽地回复：“不可以。”

这家工作室是这里小有名气的发型设计师开的，在市中心位置极佳的商圈，租金也极高。靠着熟客推荐制与一手好手艺发展得还不错。

发型师透过镜子观察着徐怜月的五官脸型，面上并没有什么被打扰休息时间的不虞，甚至还称得上有些高兴：“女士，对新发型有什么要求呢？”

徐怜月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随意吧，你看着来。嗯……最好能与现在的形象有些大变化。”

听说，新的形象会给人全新的心理暗示。大概那样也能不断地暗示自己要开始新生活，催化自己迈出新的一步吧。

发型师摩拳擦掌，兴冲冲地走到另一边调制起染膏。

“阿月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孙尧坐在她的身边，撑着脸颊望着她问。

徐怜月沉默着，出神地望着工作室透亮的玻璃幕墙外。

她不会认错，就算只是一个背影，一个后脑勺，她都有自信能在茫茫人海中分辨出赵则一。她肯定，这个信步悠闲地与身旁女子亲昵地在商场内同游的男人就是赵则一。

什么会议，是需要到商场逛着街拎着名牌包装袋开呢？什么人，是需要赵总屈尊带笑、甚有耐心地陪伴呢？

徐怜月想起高中时期，她总是使着各种招子让赵则一陪她去玩。但他总是蹙着眉，眼底僵硬如冰湖，远不是这般和颜悦色。

当时一腔少女怀春，只觉得能与他呆在一起便好；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似乎遗漏掉什么重要的内容。

哦，对，自己从一开始便是任性骄纵地威逼利诱着他与自己在一起的。他似乎只是顺着自己，又甩不开自己，最终还同情心泛滥地收留无家可归的自己。那，他爱我吗？

他现在、未来爱我吗？最爱我吗？只爱我吗？

这个问题在提出离婚前，她就在多个独处的夜晚辗转反侧地想过。但她不愿意细想。无论答案如何，她的心都像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孙尧见她不答，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往前方看，他睁大眼睛分辨了半天，冷哼一声：“赵总可真是连冷静期内的脸面也不愿维持啊。也不怕落了自己的口舌，拂了你的面子。”

徐怜月覆下眼皮，给自己发热的眼珠子降温。

她开口，语气轻的像蝴蝶振翅：“接下来的打算……我想，找个新住处；还有，试着找份工作。”

她想，自己是时候走出城堡与高塔了，要走出那处被以往的回忆包裹着的小公寓。

自己虽然偶尔会画些稿子供稿，但多是兴趣为爱发电的多，并不算是稳定；虽然账上还有着父亲留下的和赵则一打进的不菲的数目，她却不想动用。

要先找工作呢？还是要先找房子呢？她没什么经验，乱七八糟地设想着未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