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4
br> 这个地方也是属于N市比较偏僻的地带,房租低廉,因此鱼龙混杂。 此时夜深人静,居民楼间的街道上每隔一百米才有一盏昏暗的路灯。黄色的路灯一闪一闪的,像极了恐怖片里该有的场景。 毕昉虽然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有妖怪血脉了,但是大半夜的,对这种场景还是有点毛骨悚然。 她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导航,喃喃自语:“同梓巷23号……这边吗?怎么没路?” 她绕过莫名其妙出来的一道墙,忍不住吐槽这个地方的违建太严重。 谁知道刚绕过墙走出一条狭窄的街道,就听到远远地,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尖锐高亢的唢呐声响彻这条寂静的、空无一人的街道,象征喜庆欢愉的调子,在这死寂得仿佛没有活人的地方,显得格外诡异。 这声音让毕昉瞬间想起了在隗家村看到的送亲队伍,然而当时那些都是实打实的人。 现在这些,恐怕就不一定是了。 薄薄的雾气里,这条老街的街尾处远远走出一支送亲的队伍。 他们吹吹打打,调子拖得怪异绵长,传到毕昉耳中,渐渐变得幽森可怖起来,甚至有点刺耳。 毕昉心中警铃大作。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双好看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只诡异的队伍。 眨眼间,那支还在街尾的队伍瞬间到了街中。 毕昉愣住,又一眨眼,送亲的人竟然就在她面前了! 薄薄的纸人被刀子划开固定弧度的笑容,就晃在她眼前,它的头仿佛走两步就要掉下来,却扶着红绸带歪歪扭扭地往前走。 毕昉注意到,这些东西都没有脚。 送亲的队伍仿佛没有看到站在路中间的她,径直从她身旁穿过。 毕昉站在这诡异的送亲队伍中一动不动,在一众正往前飘着的诡异纸人当中,她像是一块顽固的石头。 大红花轿一摇一晃地到了她跟前,停了下来。 周围的纸人也瞬间停下,薄薄的纸片头颅360度扭转到她的方向,一时间,这些东西都盯住了她。 一个盖着盖头身材婀娜的女子,掀开大红轿帘出来,娇滴滴的声音拖长了调子阴森森地问:“眼前可是妾的郎?” 毕昉:“……” 合该你盖着盖头,你不瞎谁瞎? 她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这玩意在她面前作秀。 那女子弱柳扶风般走过来,一双惨白的手就要捉上她的手臂。 毕昉盯着她尖利的红指甲,默默地把手臂一缩。 花轿女:“……” 眼前的女子瞬间变得阴森可怖,动作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矫揉做作,身板顿时变得笔直,仿佛一个直挺挺的僵尸。 幽幽的声音从红盖头下传来,越说越尖利:“既非妾之郎君,那便与妾同死!” 红色的尖利指甲瞬间暴涨,那女子的指甲瞬间朝她抓来。 毕昉看着她那蜘蛛精似的长指甲,尖锐恐惧都要犯了,她调动体内的妖力,不慌不忙地举起犀虺的鳞片就是一挡。 周围的纸片人似乎也受到了什么号召一般,窸窸窣窣地朝她包围过来。 一张张固定了角度的阴森笑脸,仿佛围堵了猎物正在捕猎的虫子,嘴角都是血腥的微笑。 毕昉伸出一根手指,打火机一般冒出一根青色的火焰。 正在移动的纸人瞬间定住了。 纸人:“……” 毕昉淡淡道:“只要沾上一点,就永远无法熄灭,直到燃烧殆尽为止哦。” 如果有人看到这幅场景,一定会目瞪口呆——第一次见人被鬼怪包围,却反过来惊吓对方的! 纸人们再次窸窸窣窣起来,但毕昉知道,这次不是围堵猎物的激动,而是受到惊吓的恐惧颤抖。 花轿女色厉内荏,愤怒叫道:“与妾死!” 毕昉哼笑,一团团青色的火焰落下,火焰一沾染上花轿女的盖头,就疯狂燃烧起来。 花轿女尖锐地惨叫,疯狂地护住自己的盖头。然而火焰逐渐从盖头蔓延到她的身体,尖利的指甲也在火焰中融化。 “啊,啊——” 纸人们吓得四处逃窜,毕昉燃起大片野火,一刀一个小朋友。 她十分解气道:“你们也太不长眼睛了吧,我就是来捉妖的,竟然撞到我头上。” 等到把周围的纸人都烧干净了,毕昉这才拍拍手,松了口气。 她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虽然还没遇到任务对象,但是已经在路上捉了一只妖怪。大成功! 她正高兴,却突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面对满街大片的野火,她不由得傻住了。 这……怎么灭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