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
深夜餐馆发生的事情第二天就在妖界附近传开了。
深夜餐馆白天黑夜在不同的两界,地点却是不变的。餐馆的位置是在妖界的蛟头镇里,附近还有花苘镇、羊脚镇等好几个镇子,猴妖餐馆所在的花木岭就是在花苘镇附近。
妖怪们虽然平时大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也十分看不惯猴妖这种恶性竞争的做法。
毕竟这样搞,他们很容易失去做饭好吃的餐馆。
猴妖餐馆和那帮老鼠妖勾结起来,平日里就在附近的餐馆行业兴风作浪,好些店都吃了他们的哑巴亏,所以他们才能做大起来。
此时深夜餐馆扳回一城,事情一出,立马很多餐馆也爆出了猴妖餐馆做过的腌臜事。
猴妖餐馆的名声一落千丈,直接从座无虚席变成空无一人,猴妖餐馆店里的伙计都坐在餐馆里打蚊子,猴妖气得跳脚不已,直在餐馆里大喊大叫。
小英又偷偷录了回来给毕昉看热闹——虽然他的镜子被没收了一个,但是他宝贝多的是,又立马掏出了另一个,根本不耽误。
此时两个人攒着头凑在一起看镜子里的画面,都咯咯笑个不停。
白泽从门外进来,看到这个画面,皱了一下眉头。
他不动声色地把毕昉拉开,状似不经意地拉开了她和小英的距离。
毕昉:?
白泽正经道:“你们凑太近了,空气不好。”
毕昉无语。
不是,这才两个人啊……这空气有什么不好的?!
毕昉觉得白泽最近真是越来越怪了。根本不像他当初刚来的时候那么高贵冷艳、看起来就跟神仙下凡似的。
她看完热闹,就没再管楼下一摊子事了,准备上楼洗个澡休息一下。
白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也慢悠悠地上楼了。
毕昉本来想直接进房间的,白泽却突然在房门外拦住了她。
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在犹豫怎么说,半天没说出来。
毕昉被她整的莫名其妙,直到她有些不耐烦了,他才道:“之前你在隗家村,被抓起来了,我和张九他们都不知道。”
毕昉不知道他怎么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想起隗家村里面当时的一些遭遇,心里又记起了当时孤立无援的感觉,脸色有点不太好。
她虽然确实心性十分坚强,却也不代表坚强的人内心不会感到害怕。
白泽翻开了自己一直捏着的右手,手心里露出来一枚长得像铜钱一样的白玉项链。
这项链外圆内方,玉石质地通透晶莹、触手生温,里面似乎凝固着什么一条条丝线一样的东西。
白泽递给毕昉,毕昉好奇地拿起来仔细观察里面的东西。
白泽见状,道:“那是我的毛发。”
毕昉:“啊?毛发?”
毕昉回想了一下白泽的原型,那只妖兽看起来挺大的呀,怎么会有这么细的毛发……
白泽似乎看懂了她在想什么,解释道:“是绒毛,刚长出来的那种。”
毕昉第一反应竟然是:绒毛的话,拔下来一定很疼吧。但她看着白泽云淡风轻的模样,一时没说出口。
白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已经在继续说了:“以后或许还会有别的祈愿,深夜餐馆出去执行任务多少都会有些危险,我不一定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为了避免以后出现同样的情况导致你遭遇危险,你可以用这个项链来跟我联系。”
毕昉立刻明白了白泽的意思。
她的心底忍不住涌出一股暖流。
没想到白泽竟然会替她考虑到这个地步,连她自己都没有想那么多,只当是在隗家村时情况特殊,所以才导致了失联的情况。
然而听白泽说完,这么想来,确实以后的任务也有可能会再次进入像犀虺那样的大妖怪盘踞地,到时候手机没信号,也无法联系,她一个人类确实很麻烦。
毕昉这么想完,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谢谢你,白折。”她说得很真诚,并且当着他的面,立马把项链带上了。
看起来似乎十分普通的红色丝线系在毕昉白皙的脖颈上,显得她肤白如雪,几乎和在她胸前的白玉一样白。
白泽盯着红色丝线映衬着的毕昉的雪白锁骨,不知为何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对劲,一向淡定无痕的脸色上突然裂开泄露出一瞬的慌张和不解,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内心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突然匆匆结束了话题,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毕昉被白泽的一通操作搞得莫名其妙,话题中止地有点太突然了,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以后,内心刚涌起来的感动也变成了吐槽。
她小声嘀咕道:“你都还没教我怎么用呢,跑什么……”
毕昉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无语了一小会,也没再在意这件事了,转身进了房间。
反正她现在也不着急用,回头再让白泽教她一下就行了。
她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下自己因为着急乱扔的衣服,然后就把头发束了起来,准备进去洗个澡。
在厨房忙了一整个晚上了,哪怕深夜餐馆也是有现代化的抽油烟机的,然而还是会有一些油烟味道。再加上还突然发生了鼠妖的事情,她也折腾累了,急需洗一个香香的热水澡来冲去自己的疲惫。
毕昉拿了换洗衣服,就进了浴室开始冲澡。
由于项链是白玉做成的,红绳丝带,没有金属,也不存在氧化的问题,毕昉也懒得取下来。
她用浴球搓起泡沫擦洗自己的身子,摸到那个白玉吊坠的时候,她下意识戳了一下中间的孔。
人就是这样,摸到带孔的东西总忍不住手贱往里戳一下。她摸到这吊坠想着要不也把吊坠洗洗干净,便用手仔细地去擦洗。
然而此时,隔壁房间……
白泽正端正地坐在床边,严肃地思考自己刚刚的行为。
他活了很长时间了,哪怕他的生命有很长的时间都是在沉眠中度过的,但他也清晰地记得,在他清醒的时候,他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在刚刚,他注意到毕昉锁骨的一瞬,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