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后半夜的时候，赵池和小齐谈了半个晚上白梨的情况，赵池也会定时去看看白梨。

小齐犹豫很久，他知道赵池不可能放弃白梨，但是以后的生活只会比以前更难，“池哥，你有想过后面该怎么办吗？”小齐抽出口袋里的一包烟，给赵池拿了一根，又给他点上了烟。

赵池沉默许久，等到烟已燃过半他才回过神来。

“白梨她以前不这样，她现在的生活感觉...很没有重点。”小齐终于表达了自己憋了许久的观点，其实这个观点赵池是认可的。

“还是因为失踪啊，十年能改变很多东西，她那个时候想去当律师来着。”赵池叙述一般的讲着原先的故事，彼时白梨极度迷恋《律政俏佳人》。

“挺可惜的，白梨如果当律师肯定很牛逼。”小齐惋惜的说。

“对啊，我当时大学都没考上，如果她去考的话，中国政法和人大肯定抢着要她。”赵池想到曾经白梨的优秀就会忍不住多说一些。

小齐心里暗暗想，赵池当年压根没去高考，根本不是没考上。他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很心酸，他陪着赵池在这个安静的夜里。

“究竟是怎么了，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十年？”小齐问。

赵池的烟已经燃尽，他的目光开始暗淡，他没把自己心中的猜测告诉小齐，在沉默了很久之后，赵池淡淡说“丹麦，那里美吗？”小齐奇怪的看着他。

第二天，两人帮小齐搬回了自己的小别墅，在和小齐不舍的告别后，两人也是踏上了寻医求药的路程，在路过学校街区的时候，白梨问“赵池，之前那个卖糯米饭的不干了啊？没看到人欸。”

赵池听到这话就直接开车拐了个弯，糯米饭的大妈把小摊开成了门店，黑米混白糯米的外层，里面则是丰富小料，油条豆角萝卜的一大堆，还有另加的烤肉肠和里脊。一个糯米饭团的分量很大，白梨掰了一半和赵池分。他们就在车里吃他们的早饭。

“那个医生哪的呀，你约这么久都约不到？”白梨问，赵池反而有点惊讶，他观察一下白梨无所谓的神色后才解释道：“那个医生本来一直在隔壁市，一个月才过来一天，很难约到。”他很大口的吃完饭团就开始确定手机上的预约记录。

旁边没声音了，赵池惊觉不好，赶紧看看白梨在干什么，却只看到她的目光包括她的脸随着旁边的流动摊位‘泡泡馄饨’转到一边去了。她从赵池钱夹里抽了一张纸币就跟过去了，赵池也赶紧解安全带跟上。

“你等会儿在医院的时候不要离开我哦。”两个人排排站在小摊前面等泡泡馄饨，白梨告诫赵池。赵池点点头问她为什么？白梨把赵池的手拉到自己肩膀上放着“因为和你待在一起感觉医院没有那么让人想吐。”赵池想问他怎么会想吐，但他知道白梨肯定说不上来原因。

精神医院里面人很少，，整个医院规模也不大却装修的很高级，每个医生都是专家，导引员带着两人直接到了医生诊室。医生虽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医生了，但是却不和蔼反而有点高冷。

医生问着白梨一些问题，赵池看着白梨这次确实没有什么焦虑和不适，他来之前就已经把全部情况和医生说了一遍，医生现在是在补充。

他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十年的记忆你完全不记得了是吗？对你有任何影响吗？”白梨坚持摇摇头，“不记得了，也没什么影响。”

医生不多说，把检查单给导引员，让他带着两人去做检查。

除去一些常规检查，白梨还做了很多别的检查，像脑电图和脑诱发电位等项目，中午的时候医院还安排了午餐，预备休息完了以后做之后的检查。

但是白梨没有任何胃口，她看着赵池快速解决午饭后又和导引员交谈之后的项目，虽然看不懂但还是不停翻看已经出结果的单子。白梨的心情慢慢低落，等到赵池回过来关注她的状态的时候，她已经很低落了，生理性的难受和心理上的不适让她状态不对。赵池不停的问她怎么了

白梨什么都说不出，委屈和厌食的感觉涌上来，头晕目眩的不能控制自己，她刚刚想回答赵池就没忍住吐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这一举动吓到了赵池和导引员，赵池把她抱在怀里问叫她名字“白梨！白梨！”

白梨稍微回过神来一点，她不停说着没事。

赵池被医生拉开了手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妨碍了医生的检查，他不得不承认他太着急了，也很蠢。他刚刚松开手就立马被白梨抓住。

医生看着白梨的举动知道自己检查不了，于是干脆口头问前因后果。无非就是消化不良或是精神心理的问题。

赵池知道她是反感医院检查那些东西，但是他不能只单一考虑白梨的心理感受，如果这次不做检查，下次还是遥遥无期，如果不知道白梨的问题，他永远不可能去解决那些问题，单靠那些爱情感化不了生理的痛苦。

医生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就离开了，导引员留下了柠檬水，赵池把白梨抱在怀里，希望能给她一点支撑感。

后面的检查虽然不怎么顺利，但也算搞定了。但是最后医生没和白梨讲她的病情，而是和赵池谈了很久，两人都很疑惑。但是医生最后也问了白梨一个问题“你愿意住院接受治疗吗？”不出意外，白梨马上摇头。

“绝对不可能没有影响，那些东西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在影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