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亲爱的女性
”
送走了沈妍后,沈奚问沈母:“阿娘,我和林亦轩的婚约有婚书吗?”
沈母身子一僵,好久了没有再听到林家的事情了,她都以为女儿已经将这一段记忆彻底遗忘了,如今突然提起,她的心不由得猛然一震。
沈母看了看沈奚,生怕她又想起了那段感情,又再次想不开,她不能承受再次失去女儿的痛苦。
沈奚看着沈母丰富的表情变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沈奚觉得有些好笑,她接着解释说:“阿娘,你想什么呢,我是要去退婚的。”
“退婚?”沈母愣了一下,旋即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念着那个人,其他什么的都好说。
沈母完全不去想以沈家如今的身份去退这一桩婚事有多么荒谬,是否会引来旁人的嗤笑,女儿愿意去退,那便去。
“婚书……应当是有的。”沈母想了想,回了房间翻找,最后在装着沈奚幼时旧衣的箱子底下发现了那张早已经起了毛边的婚书。
红纸墨书,将两人连结,终是有缘无份。
深夜,沈奚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少有地失眠了,与沈妍的交谈到底给她带来了冲击,她带着更为先进的知识来到这里,她想走的路,似乎比想象中要难一些。
沈奚穿上鞋往外走,靠在廊前柱子上,静静地闭着眼。
“在想什么?”
寂静深夜里突然响起一句话,沈奚吓了一跳,瞬间什么惆怅都被丢到了一边。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扶渊靠在柱子的另一侧,喉结滚动,轻笑了一声:“有心事?”
沈奚长叹了一口气:“是有一点点。”
她伸出手,拇指并上食指指尖,比划着“一点点”。
沈奚很擅长自我调节,适应能力极强,她好像一株种子,落到哪里都可以生根发芽开花,但偶尔的低落沮丧也避免不了。
圆月高悬,皎洁的月光落下。
黑暗中,借着这一点点光线,扶渊侧目看去,少女的脸庞不如白日看得清晰,她的话语多了一丝黯然,但他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存在,是鲜活的,向上的,丰盈的。
“你觉得,女子就该一生困在宅门里吗?劳劳碌碌,生儿育女,一晃眼,老了,又一晃眼,死了。”
夜晚催生出倾诉的欲望,沈奚或许并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回答,他的回答亦不会撼动她的坚持和想法一分一毫,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自然不是。”
暗夜里,扶渊与她两两相望。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不是吗?”扶渊笑了,“天下的女子,都有光明的未来。”
他学得很快,沈奚只说了一次,他便活学活用。
“对!”沈奚瞬间斗志昂扬,伸出手,“来,击掌。”
见他不解,沈奚直接上手,扯出他的手,掌心相触,一大一小,清脆的声音在安静黑夜里响起,直击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