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章 手到擒来
刘封看了看东方的亮色,自然猜到玉面青龙的意图,认真劝道:“真别跳呗,这山可高可高了!”
“哈哈哈,老夫若要走,天下何人能拦我?”
玉面青龙仰天一阵大笑,轻蔑地扫了一眼刘封等人,毫不犹豫地转身一跃而下,豪迈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着。
“啊——”
笑声未绝,忽然变成了凄厉的惨叫之声,惶恐中带着绝望,仿佛猿啼山涧,厉鬼嘶吼。
“唉,不听人劝,可惜了……”
刘封等人来到山崖边,下面雾蒙蒙一片,看不见什么情况。
苏森担忧道:“这家伙会飞,这山上跳下去只怕早就逃走了。”
刘封诡异一笑:“刚才的那一声惨叫你没听到吗?”
“啊?”苏森一怔,想起刚才的声音,再加上刘封的诡笑,不觉毛骨悚然,“将军,你做了什么手脚?”
刘封从衣袖中掏出几片削得十分平整的竹篾晃了晃,大笑道:“他的龙骨被我拆了,哈哈哈——”
汪汪汪——
苏森还要再问,忽然听到下面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叫声,大喜道:“大狼狗找到那家伙了,快去看看!”
众人从山崖上滑下来,绕到前方一看,文鸯正带着两个人将玉面青龙搀扶着,脸上的玉面具碎裂,散乱的头发遮住了面庞,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文鸯笑道:“这家伙被摔断了腿,昏过去了。”
刘封招招手:“带走,小心他身上的暗器。”
苏森走过去:“我来搜身。”
天色渐亮,伏魔岭中的厮杀已经停止,贼军一番厮杀,却发现唐军和彩龙帮的头领都不见了人,看看天色不早,各自一哄而散。
不少人的尸体已经被封杀掩埋,鲜血渗入沙土之中,变成暗紫色,商队的人还守在峡谷之中,看到刘封等人平安归来,忍不住欢呼起来。
钟殷的左臂受了伤,看到刘封抓了一人,缠着绷带走过来,问道:“这位难道就是威震西域的玉面青龙?”
“不错!”刘封点头笑道,“贼人已散,大家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此处,以防贼人卷土重来。”
钟殷看了一眼乱发之下的玉面青龙,还是没有看清他的模样,叹道:“此人在西域商路上赫赫有名,为人亦正亦邪,十分神秘,听说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想今日竟被擒住,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文鸯抖着牵狗的绳子大笑道:“此人到也有些本事,但终究逃不过我这大狼狗的鼻子。”
大狼狗适时地叫了几声,似乎是对夸赞的回应。
钟殷看了看臂膀上的伤口,向文鸯抱拳道:“昨晚多谢兄弟出手相救,若不是兄弟出手及时,我这条手臂恐怕保不住了。”
“大家同舟共济,何出此言?”
文鸯一摆手,牵着狗走向峡谷内去,其他的三条狗没有他在,其他人可不敢把它们关进笼子里。
钟殷见文鸯如此洒脱,不禁一怔,又摇头失笑,却听刘封问道:“此人风评如何?”
钟殷知道他问的是玉面青龙,叹道:“若不是他组建唐军与官兵作对,也算得上一条好汉,终究还是被贼人给拖累了。”
“哦?”刘封倒有些意外,正要再问,却见周处喜滋滋地跑出来,“主公,主公,抓了条大鱼,哈哈……”
刘封看了看被抓的玉面青龙,笑问道:“不知峡谷中抓住何人?”
“彩龙帮帮主之一!”周处言道,“这帮杀贼着实厉害,竟能在沙土中行动自如,若不是有那几条狼狗,几乎被其偷袭。”
刘封倒有些意外,今晚可是收获颇丰,言道:“很好,将他抓来一同审问。”
周处笑道:“不必了,此人已经主动投降,被大狼狗咬了屁股,正疗伤呢。”
钟殷在一旁说道:“封掌柜,一次抓住鄯善境内两大贼首,这可是一场大功劳啊,要是押送到鄯善国交给汉军,必有重赏。”
刘封笑道:“这是大家的功劳,待到了扜泥,去官府领赏。”
“这可万万不敢当!”钟殷连忙抱拳道,“昨夜若非封掌柜调度得当,我们这些人就算不被贼人所害,也至少损失惨重,如今安然无恙已经心满意足了,这功劳是属于汉昌号的,我们就不凑热闹了。”
“呃啊——”
就在此时,昏迷的玉面青龙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摔断的腿撕裂般疼痛,忍不住一声惨叫。
他扭转头就看到红发的周处,吃了一惊,看周处对刘封十分恭敬,眼睛骤然瞪大,惊呼道:“你便是刘封?”
“混账!”周处嗔怒,上前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慢!”刘封拉住了周处,微微摇头,再看向玉面青龙的时候,目光不似先前柔和,隐约带着一股杀意,脸上却笑道,“阁下认错人了。”
玉面青龙愕然,刘封眼神的变化他看在眼里,那一抹杀机竟让他心中一颤,不知为何不敢再追问,只是愣愣地躺在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昨夜和他交手的真是刘封,而且身手如此高强。
钟殷目光一阵闪烁,抱拳道:“商队马上启程,在下先去安排,就不打扰了。”
苏森也带着人和钟殷他们一起到峡谷中去收拾东西,昨夜贼军互相残杀,留下许多马匹和骆驼,先让汉昌号挑选之后,剩下的各商队平分了。
伏魔岭惊魂一夜,非但没有人丧命,反而得了许多物资,大家都高兴不已,心中都明白这次汉昌号的人出了大力气,光是红发和白脸这两个年轻人站在峡谷口,几乎就杀掉了三分之一的贼人。
刘封再看向玉面青龙,只见乱发之下是一张略显苍老的脸,胡须花白,头发却是乌黑,也不知道是不是染过的,两道怨毒的目光毫不示弱地看着刘封。
“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虽未正面回答,但这句话显然也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玉面青龙面容一阵扭曲,沉声道:“哼,老夫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花费无数心力打听你的消息,自然有我的办法。”
“仇?”刘封倒有些意外,无奈地摸了摸下巴,“我从未到过西域,而你就在关外,你我风马牛不相及,何来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