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
纳了你,你就安心呆着。” 姜琬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误会了,不过她也不多解释,只软软一笑,“沈姨,我知道了,我都听您的。” 笑得沈大娘子怪心疼。 事实上姜琬现在除了这个,更担心纪容川之后要面对的惊涛骇浪,不过说出来也是徒惹沈大娘子一起担忧,唯有耐心等待。 十日之后,京城的消息再次传来。 这次陛下不再客气,直接差了个名叫张游的内监来问纪容川两个问题,第一,为何催缴军粮一事迟迟没有复命;第二,为何定北侯府还未开始筹备迎娶福乐郡主。 纪容川一句话都不想和人多说,只答:“我会亲自上京向陛下解释。” 张游闻言就不乐意了,“陛下既然派我来问话,就是要你直接回话,况且武将未奉诏而进京是为大逆,陛下并不想召见你。” 纪容川脸色一沉,“你胆敢代天子行事?!” 张游一瑟缩,“我可不敢,但陛下是否下诏,你心知肚明。” 纪容川起身就准备离开,被纪衍一把拉住。 “父亲。” 纪衍不看他,只对张游说:“催缴军粮一事我亦有耳闻,我会与犬子一同上书,向陛下陈情;至于犬子婚配一事,定北侯府已经在准备他入赘事宜,还请公公知晓。” 张游怔了,纪容川傻了。 “我……我没听错?”张游半晌才说话,“我说侯爷,您这是糊涂了吧?” 纪衍笑着说:“公公说笑了,我身体健朗神思清明,况且婚姻大事怎能儿戏,等到我儿办酒之时若公公还在青州,不如也来喝一杯。” 张游咬咬牙,还想挣扎一下,“陛下说纪小将军应该娶福乐郡主……” “陛下不清楚当年定北侯府和姜家的婚约,原本定下来的是我这小儿子同姜氏夫妇的女儿,但并没有说明是哪个女儿,现在照父母之命,定了姜家养女姜琬,尚没来得及通知诸位,公公来得正好,烦请回京后向陛下奏明事情原委。” 张游是个太监,打心眼儿里嫉妒像纪容川这样健全且能建功立业的人,万万没想到定北侯府竟然丝毫不珍惜,一个大好儿子,说扔出去就扔出去了,当下一颗心难受得宛如在火里煎。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侯爷为了违背圣令,竟然宁肯让纪将军入赘,这样的事我真是闻所未闻,侯爷,我回去后自会向陛下禀明你的意图,陛下是否降罪,可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纪衍坦然自若,“张公公请便。” 随着张游碰了一鼻子灰离开定北侯府,纪容川即将入赘姜家、“嫁与”姜家养女之事也渐渐传开来,沈大娘子自是头一个听说,她本呆在屋中喝茶,听到消息后整个人惊住,跟着就怒气冲冲去了前厅。 纪衍和纪容川还在那里不知道说着什么,沈大娘子直接打断,“反了天了!” 纪衍皱着眉头,起身过去扶她,口中道:“这么多年了,还这般没有规矩,让孩子们看笑话吗?!” 沈大娘子怒道:“我儿子都要没了,还管什么笑话不笑话?纪衍,你说这么多年,我倒想问问你,这么多年我何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儿子!” “怎么能叫害?”纪衍一抖袖子,冲周遭的下人喝道,“都下去。” 定北侯之怒,那可是威震四方,下人们赶紧憋着笑四散了,纪衍这才耐心同沈大娘子解释,“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不然你希望姜凝雨做你儿媳妇?” “那更不行。”沈大娘子脱口而出。 “陛下是盯上容川了,不给出个结果,陛下岂能善罢甘休。” “给个结果,就能善罢甘休了?” “也未必,只是明面上的理由总要给个,何必同陛下硬碰硬?” 沈大娘子咬咬牙,“我儿用命护他上位,到头来还要拿这种事试探,陛下所为实在让人寒心。” 纪家世代忠君,纪衍听了这话也并不附和,只是安抚性地拍了拍沈大娘子的背,“容川手握兵权,本来就遭人忌惮,何况京城里不少旧臣有心挑拨。我瞧着你挺喜欢姜琬那丫头,正好作了亲,将来孩子们怎么样,就让他们自己过去罢。” 沈大娘子还是难受,“我喜欢姜琬是一回事,让容川去入赘又是另一回事,我实在难以接受。” “那你就回屋顺顺气儿,慢慢地想通。”这件事上,纪衍还真是寸步不让,“有道是娶妻娶贤,我因娶了你,一辈子顺顺当当,若容川娶了姜凝雨,只怕要遭,我断不能让容川深陷泥潭。” “一个将军,还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一下子成了别人家的,说出去也叫人笑话。” “若你有个女儿,嫁去人家家里,你就觉得她不是你女儿了?” “那自然不会!孩子一辈子都是自个儿的。可是……” “这不就结了,至于那些笑话的人……咱们家没落之时,遭受的嘲笑还少么?如今我起复,容川也有了能耐,谁还敢再多言?况且嘴长在人家身上,真要议论就由得他们!容川的将来靠他自己去争取,你就放宽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