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么一门心思地想要高攀，“琴丫头的事也不算说定，不过是你们大嫂子同我牵了个线，最后还得要她爹娘自己答应，我不过是跟着白参度参度。”

虞夫人吃了个闭门羹，脸色颇有些难看，心内暗道老太太不公，不管干什么总是对三房里头格外上心些，日常的大事小情也只跟徐夫人商议，眼里从来没有二房似的。

徐夫人出言和缓道：“琴儿少言寡语的，又没什么管家的才干，恐将来只有亲戚才好担待，倒是四丫头，机敏伶俐，亲事上必要好好斟酌才不埋没。”

虞夫人虽不满也不便显露，顺着徐夫人的话敷衍着谦了几句，面上仍是一派和气。

大人间还肯体面周旋，到了她们姊妹这里，却明刀明枪地过着招。

“想不到竟是六姐姐头一个说亲。”仪琳自知年幼，亲事自然可着姐姐们，没得好争抢的，便一个劲儿地拨火看热闹，“四姐姐常将长幼有序挂在嘴边，这回可叫人抢了先了。”

她们四人围坐在一张小花桌上，仪琳说话的音量不大，刚好够传进几人的耳朵。

仪琴见仪珍的脸黑了下来，忙轻声道：“八字没一撇儿的事，七妹妹还当真。”

“有总比没有强，六姐姐是务实的人，所以不挑拣。”仪琳拿着小锤，敲着果盒里的核桃，凉凉一哂，“四姐姐的眼光高，许在外头已有了名声，将来静等别人排着队请她做诰命夫人呢。”

“七妹妹自己人还没多大，倒替别人操心起来了。”她虽不急嫁，但这番阴阳怪气着实叫人生恼，仪珍面色沉沉，冷傲道，“亲事总归是凭长辈安排，挑不挑拣的，左不过是在年龄、属相、嫡庶这几样上做文章，任谁也避不开。”

四姑娘在人前从不肯失了气度，纵使仪琳给她难堪，她也是轻飘飘地用“嫡庶”二字去四两拨千斤。

果然说得仪珊低下头去，仪琳却鼻孔里出邪气儿，不屑道：“什么千尊万贵的娇小姐，大家当真不一样，也出个王妃宫嫔来给人瞧瞧，那时才天上地下呢。”

老太太坐在上座远远看着她们，厅里人多声杂却听不清内容，因而问道：“什么话说得这样热闹？也说给我听听。”

“回老祖宗，没说什么。”仪琳起身，拿帕子兜着一把剥好壳的核桃仁，笑嘻嘻递到老太太桌前，“问问什么时候放炮仗罢了。”

余下三人则各怀心事，再不提前话，各自吃着干果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