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她
“对,我不能召见她,反正她这次来是找你的,还得是你去!”
萧扶苏顿时就想通了,更斩钉截铁地命令他道,“你去外面见她,看她耍什么花样,孤就悄悄跟着,藏在树后面听一下。”
这样既不驳了面子,也能亲身了解到她的情况,简直可谓是一举两得,完美!
“什么?!”
而那边宗善听罢,目光直直看向他,简直快要惊掉下巴。
“您是说,您要偷听?!”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能是他认识的那个清冷孤傲,高高在上的太子爷说出的话?
“去!堂堂太子,那能叫偷听吗?真不会说话。”
哪料萧扶苏却是瞬间又黑了脸,不禁又责怪他道,被人这么直接明了地说出来,他不禁有些挂不住面子,连语气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仿佛自己真就是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至于嘛,又不严重,他不过就是想悄悄看一下她,毕竟以他太子的身份,这样明目张胆地召见她,若被有心人利用借机捅到父皇母后那里,反而容易生事,不利于他,但若是偶遇撞见,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就算母后知道了找他,他也可以有个说辞,也省的母后不放心觉得他们藕断丝连,再去冷宫那边找她的麻烦。
多好的办法,这宗善竟一惊一乍的,连这点事情都反应不过来,才刚觉得他靠谱,结果脑子立马秀逗打他的脸。
见他一脸惊讶的样子,萧扶苏不禁又有些不耐地扯过他的衣袖,离得更近一些,故作神秘地与他又附耳道,“孤可以随机应变,听完了再悄悄跟上她,假装一次巧遇,这不就行了吗,只要她不发现,是不是偷听,有那么重要吗?只要你不乱说出去,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话落他挑了挑眉,简直可谓是理直气壮。
宗善这才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仔细想想发现,自己的主子可真是个逻辑鬼才。
但不管怎样,殿下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身为奴才,他照办就是了,也根本不用去思考背后太多。
“殿下英明,那奴才这就去见林琳姑娘……您……您可自己在后边找个隐蔽角落藏好了啊。”
他打算照吩咐出去,然而末了还是又行了两步,转过头不放心地叮嘱他道。
毕竟这种事情从来没干过,堂堂太子蹲墙角,简直可谓是天下奇闻,可别再偷听不成反出糗,那传出去可就丢人了,不得令人耻笑死。
“知道了,用不着你提醒,本太子当然知道待会儿该怎么做!你快些去见她,看看她这次过来到底是想干些什么!孤随后就到。”
而他却是不禁又催促他道,宗善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先去见她了。
而在他走后,萧扶苏连忙又唤人进来,双臂一展火急火燎地不耐烦催促道,“快点快点!为孤更衣,要那件墨绿色的常服!”
他想自己刚下朝就回来批折子,也没来得及换一下,身上这件官服也太正式了,倒不像出门闲逛的样子,太沉闷未免会令人觉得刻意,于是又连忙招人来为自己换上自己平素最喜爱的一身矜贵华服。
随着话落,他目光不禁又落到不远处的衣架上,很快一帮奴仆,便又在他的命令下,匆匆为他取来衣物,仔细穿好。
萧扶苏一向都是个讲究人,更别说如今要见她,好几日未见了,可不得捯饬一下自己,佩上熏香玉饰再出门。
他信心满满,更下定决心,怎么说也一定要把萧恪瑜给比下去,于是乎,在一番看似随意,实则却十分用心的精致打扮下,他手拿一柄折扇,品貌风流,神情悠然,好一副芝兰玉树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觉得再没啥问题了,他俊美的脸上才终于又勾起一抹自得意满的笑意,这才又自信满满,放心地踏出了门。
随后急匆匆跑出了东宫,来到朱红门前时,刚巧赶了个正好,只见不远处宗善也刚好上前去,与她说起了话。
他不禁趁着他们不注意,在距离不远不近的位置,刚好就找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粗壮的柏树,躲在后面藏好,随即便竖起耳朵,开始仔细倾听不远处他们的说话。
而那边,宗善多日不见林琳,此刻一眼看见她,不禁也热络地嘘寒问暖起来。
“哎呦,没想到今日林琳姑娘来了,一听到手下人禀告是你,我便立马赶过来了,这怎么才几日不见,姑娘就望着清减了不少,人也更消瘦了,听说冷宫环境素来艰苦,伙食不好,姑娘这些天在那里呆得是不是很不习惯啊?”
望着她的小脸,宗善不禁又试探道,他想如果她说自己缺衣少食,自己便就爽快给她,这样也能尽快完成任务,省的后面太子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感觉别扭怪不得劲呢。
哪料林琳却是又笑了笑道,“谢谢你的关心,虽然这次过来我也打算弄点吃的用的回去,但那些都是次要的,我在冷宫过得挺好,虽然吃的比之前清淡,但也没有冷着饿着,此行来找你的主要目的,还有其他。”
“嗯?”
听她这么说,宗善不禁也目光一愣,再仔细瞧瞧她的脸,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她那小身板,虽然确实是更瘦了点,但是气色精神却远比他当初送她入冷宫时好了很多,面上也望着越发红润,浑身上下散发着大病初愈,渐渐恢复过来的蓬勃朝气。
“细瞧一下,姑娘的气色也确实是好了许多,比初入冷宫时红润多了,想来姑娘的风寒是痊愈了?”
他不禁又多嘴问了一句,看着她笑嘻嘻道,声音中不乏关切之意。
“嗯,已经康复了,这还多亏了废太子他用心照顾我,他人真的挺不错的!”
林琳不禁也又与他爽快道,提起萧恪瑜,面上更是心悦之色,丝毫没有想太多。
“啊哈哈,是吗?我本以为冷宫生活会太艰苦……过的好就行,奴才恭喜你,看来姑娘你还真的就是吉人天相呢。”
他不禁又有些尴尬地与她笑道,心里却是又责怪自己这问得太蠢,废太子都能为了她偷药偷烧鸡,就算冷宫过得再苦,大概也变得不苦了,自己这问得不是给某人添堵吗?
果不其然,他不禁又听到后面某个人藏身的那棵树,哗啦一声,掉下了许多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