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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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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空气如被雨洗过一般,清新干净。

远远见了柳家村,微霜脸上绽开无比真诚的笑容。

他就是闲的,作孽请了两尊不说话大爷同乘,人家一小对在冷战,他来凑什么热闹。

微霜自觉尴尬,捂着脑袋,过后一定要扣探子的报酬,光说姓颜,是颜家家主有什么用?名呢?被吞了?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雨筠兄,会是楚颜家主,煊儿也没同他说起。

马车停下,谢过微霜,颜雨筠跳下马车,抚着柳楼曦的手臂,托她下来。

她下了马车,立马挣脱开他的手,张开双臂,深呼吸,空气湿润清爽,吸入体内,一扫杂乱的思绪,心情好了些。

“我回家祭祖,你回去吧。”

颜雨筠右手不安地握拳,松开,握拳,松开,随后左手拇指狠狠按了几下太阳穴:“我想陪你去。”

“随你。”柳楼曦心里清楚自己拗不过他,扭头就走,由着他跟在身后。

清明是祭祖的节日,大户人家讲究规矩,然村子里多讲习俗。

上坟,是家中男人的事,妇女与孩子不能去。

女子需要留在家中做饭,折元宝,烧纸,哀悼……

这天,她们有忙不完的事。

至于孩子们,属于清明的悲伤基调,分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趁父母都在忙,三两成伴,溜出来,在村口跳花绳。

柳楼曦一进村子,就瞧见他们。

两个男孩做木桩绷着羊肠绳,其他几个孩子,一边哼儿歌,一边轮流跳过去。

“柳家村,村南面,面朝西,溪水右,有一家,打铁匠。”

“铁匠的家里有什么?”

“寡老母,歪刺骨;鼠眼儿,三只手;怪力女,夜度娘。”「1」

柳楼曦停下脚步,通体发寒,听着孩子们又唱了一遍。

她走过去,弯腰半蹲,僵笑着的表情大抵算得上和善,语气尽可能亲切:“孩子们,你们在唱什么?”

做木桩的平头小男孩听到声音,扭过头看到她,即刻双手捂着眼睛,扯着嗓子尖啸:“快跑啊!夜度娘来了!”

七八双眼睛,顷刻间齐刷刷看向柳楼曦。

上一刻还在玩耍的孩子们,此时四散而逃,嘴里叫唤着:“是夜度娘!夜度娘出来抓人啦!快回家!”

柳楼曦半蹲半弯腰,手杵在膝盖上,头慢慢垂下。先前雨淋湿了黝黑的长发,还没有干,一缕一缕遮挡住面容,也遮住了神情。

颜雨筠暗自记下孩子们逃窜的方向,走到她身后,温声安慰:“不怪孩子,有人教的,去找大人。”

柳楼曦闭上眼睛,鼻子出气“哼”了一声,懒得计较,直起腰,张开双臂伸展开,自言自语:“算了,不和小孩子计较,回去了。”

没几步,两人走到柳家,柳母和柳玽已等候多时。

遵从村里的习俗,颜雨筠同柳玽一道进山上坟,柳楼曦则留在家中陪柳母烧纸祭拜。

桌上有两个牌位,一个书有柳父的名字;而另一个,是一块无字牌。

在原主的记忆中,柳家是外地迁来的,此前清明从不祭拜,不上坟。

今年应只有柳父的牌位,遂她惑道:“母亲,这块无字牌祭奠的是谁?”

柳母正向香炉中插香,闻言,愣了一下,沙哑道:“我女儿。”

柳楼曦点点头,没在多问,心里想到:无字碑,应是她前几年,意外流产的那个孩子吧。

祭拜完,柳楼曦打算去锻铁房,赶一赶昨晚欠下的进度,再有两三日《白兰粉棠图》就能收尾完工了。

这时,门外传来妇人泼辣的叫喊声:“开门!你个该死的杀千刀的,给老娘开门!”

柳楼曦以为有什么要紧事,急慌慌跑过去打开门,只见隔壁王婶怒发冲冠,手举锄头,自头顶袭来。

她仓促侧身,锄头擦破雪嫩的面颊,一道鲜红刺目的血痕,突兀地浮现在白皙的脸上。

“你做什么?”柳楼曦右手手指轻触火辣辣的脸庞,粘稠的血慢慢渗进甲缝。

“你个破烂户,青天白日,做什么吓我娃子?”王婶指着她的鼻子,唾沫星子喷得满天飞,“不知道被多少个男的睡了的破鞋,还好意思穿白裙子。”

一个黑脑袋,小平头,从她肥胖的身子后探出来,正是方才在村口当木桩的那个孩子。

王婶嗓门极大,这么一嚎,左邻右舍全听见了。

村里没什么娱乐消遣,一有丑事爆出来,人传人,来的可快,不过几息,柳家四周围满了人。

柳楼曦抬手,反手用袖子擦去淌到脖颈的血液,正言厉色,提高音量:“谁在村里造谣生事的?”

“还有脸说谁造谣的?”王婶抹了一把脸,手一甩,比做脸皮丢在地上,沾满泥浆的鞋,用力剁了几脚,“赶牛车的老李亲眼瞧见的,你个破烂不堪玩意,还有脸说你不是?”

柳楼曦每日从炎枫楼回柳家,再从柳家去炎枫楼,都是坐的那位李姓老汉的牛车。

她每日都去青楼,这是事实。

一时间,柳楼曦想不出,自己要怎么反驳。

“老娘还不了解你?你个贱婆娘,天天穿的花枝招展得来来去去,就指着钓汉子,给你钱耍。”王婶朝着地上吐了口痰,“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玩意,那二狗子,尖嘴猴腮。前日里,我还瞧见他来俺家偷东西,把俺唯一的一根金簪拿去当了。”

“赔钱!吓了我娃的钱和二狗偷的钱!”王婶卡了一下,接着吼道,“你赔五两银子,今儿的事,老娘就不和你计较了。”

柳母擦着柳楼曦,从门框挤出来,柔声柔气:“王婶,玽儿不会偷东西的,许是你瞧错了。赔礼少点行吗?家里实在没钱了。”

“我呸,老寡妇一个,你怎么不死在赌狗窝子里?”

柳楼曦生气了,王婶骂她可以,青楼的事,她辩驳不了;说柳玽偷东西,她并不清楚,不做评价。

但深巷小房那事,柳母是受害者,村里人不分青红皂白,光凭眼见和口传,就开始编造扭曲事实。

尤其是柳母从巷子回来后,她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白天不敢出门,夜里时常被惊醒,不能再被刺激。

柳楼曦抢过王婶手里的锄头,远远丢开,接着她用力正反手,两巴掌扇过去,王婶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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