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
,显然也想起了当时的景象,“……你当时表情可不怎么好看,说是凶神恶煞也不为过。” 威纶扶着额头笑道:“……看来我还真是特别适合做恶人。” “你现在不就是这么个名声么。” “也是……不过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威纶自嘲道,“能让他们因为这一点而远离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倒是你们这次居然能狠下心把她拉下水,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拦是拦不住了。她已经决定了要帮奥莉菲亚对付摄政王,对艾莉拉的事也知道了不少。让她自己行动只会更危险。” 法奥兰说道,“现在奥莉菲亚有了夺回权位的想法,北方诸省除了父亲和我,坎亚德和卢克安也已经站在了她这一边,东部的吉恩自顾不暇,不足为惧,而西部的克伦特……摄政王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连他也背叛了。” 威纶笑了笑:“你没有提到我。” “这正是我想问的。” 法奥兰看着威纶道,“你现在到底在为谁做事?” 威纶似笑非笑地回望着他:“你猜?” “你知道我向来猜不中你在想什么。” “总之不会是奥莉菲亚。” 威纶换了个坐姿,以手撑头道,“她对我没有半点信任,还是待在摄政王身边继续当走狗更适合我。” “……” 法奥兰想了想道,“你要帮国王?” “……你这不是很了解我吗?” 威纶笑道,“没错。接下来我会站在国王陛下这一边,一切以他的利益为优先。毕竟比起奥莉菲亚,他现在可是相当信任我——卡尔洛夫已成众矢之的,奥莉菲亚又视我为眼中钉,我总要找个靠谱一点的下家保命吧。” “可他毕竟不是真的洛安伊斯……” “是不是洛安伊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奥莉菲亚和卡尔洛夫不想戳破这个秘密,他这个国王就可以一直当下去。” 威纶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回头望着法奥兰说道,“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毕竟是少数,现在国内既看不惯摄政王,又看不上奥莉菲亚的神子支持者大有人在,国王看起来弱势,但不该被轻视。更何况他也不简单……被囚禁了这么多年,还能想办法在卡尔洛夫的眼皮底下培植自己的势力——虽然都是些不入流的贵族和文臣,手里连一兵一卒都没有,唯一有兵权的教廷又被卡尔洛夫严防死守,和一呼百应的奥莉菲亚实在是没得比。” 说着,他笑了笑又道,“但如果就这样小瞧了他,放任这位国王陛下肆无忌惮地发展下去,将来会发生什么可不好说。” “你想监视他?” “盯着点总没有坏处。” 威纶靠着窗沿,看着窗外的夜色笑道,“而且这也是摄政王的命令——你瞧,卡尔洛夫大人还是这么信任我。反倒是奥莉菲亚,要不是国王那边还需要我的药,她恐怕早就找机会把我除掉了。” 法奥兰轻轻叹道:“虽然是卡尔洛夫的命令,但你毕竟杀了她那么多人,这个仇轻易解不开。” “所以你看,我只能投靠国王陛下了。” 威纶笑了笑,转过头来看向法奥兰,“国王也很清楚,只有奥莉菲亚赢,他才能有一条生路,因此帮奥莉菲亚就是帮他自己。我站在他这一边,也等于站在了公主一边,等到将来奥莉菲亚掌权了,我说不定还能在国王陛下的求情下保住一条小命。”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也摸不透你的想法。” 法奥兰心知威纶并没有和自己说实话——他站队国王是真,但这么做恐怕另有目的。只是他既然不肯说,那再怎么问也问不出结果。 “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吧。” 威纶从窗边起身走向了屋内,“摄政王让我带乔伊斯去亚维恩城交换圣杯,你们那边除了城里的巴顿,还有谁要来?” “我。” “真麻烦。” 威纶叹了口气,“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法奥兰顿了顿,答道:“……乔伊斯安全后就杀了你。” “真是个好计划。” 威纶鼓起掌来,“然而你杀不了我。倒是所有在场的叛军,到时一个活口都不会留。” “不能放水吗……” 威纶笑了笑:“我可做不了主——到时候动手的不是我。” 法奥兰抬起头:“那如果我挟持你呢?” “那你可就没机会救乔伊斯了。” 威纶冷笑道,“提前备好传送术,接到乔伊斯的瞬间和他一起离开。这是唯一能保住他性命的方法——不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亚维恩城,有一点风吹草动,这次交易都可能取消。摄政王可没有耐心陪你们再演第二场戏,到时你一个人也救不了。” “我知道了。” 法奥兰深深地叹了口气,“卡尔洛夫这是要赶尽杀绝了?” “去了北方的能活得久点。要是撑到摄政王倒台,就算彻底活了。” 威纶抱着肩靠在了床柱的外侧,望着法奥兰道,“所以,除了这些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困了?” “废话……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去王宫。” 威纶没好气地说道,“没事就赶紧回去,我要睡觉了。” “等等,还有最后一件事。” 法奥兰不好意思道,“上次的测距眼做了赔礼,艾达的生日礼物我还要再准备一份。” “这次想送什么?” “她想学柔杖,能不能定制一把可以当柔杖使用的试魔笔?” “柔杖状的试魔笔?”威纶怔了怔,“你说的这个东西倒是让我想到了某件神器……” “神器也不是不可以。” “……” 威纶走到窗边,推开窗后转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