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魔异妖
隔日，白河和小玉来到柳石凌的厢房，聚集到院内，四下安静无人，他们按照计划，做好出发前的准备。
白河、小玉并无太大问题，主要的还是柳石凌今日的身体状况。
“为防万一，我们再检查一遍。”白河看向柳石凌，“你觉得身体如何？可能行动？”
柳石凌抬抬肩，舒展双臂，道：“放心，睡了一宿后，现在精神十足。”
“体内功法可还在运转？清心咒记住了吗？”白河又问。
“都记着呢。”柳石凌从前没觉得白河这么念叨，今日这是怎么了，“你未免太过担忧，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问题吗？再说，这不还有小玉嘛。”
“嗯，有我在，柳柳不会有事的。”小玉附和道。
白河收回目光，抬眸望一眼天空，今日不似前几天明媚，密云遮蔽，稍许沉闷，这种变化总让他隐隐不安。
但时间不剩多少，柳石凌看上去表面无事，实则多耗一天，便会加重一分，魔气在体内滞留越久，越难以祛除。
白河抵着下颌思索片刻，道：“即是如此，出发罢。”
三人出了院落，回廊间有人走过，远远看到他们，拐弯绕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正是畏叔。
“几位这是要出去？”畏叔询问道，“不知要去哪，可否要派辆马车？”
柳石凌看了看白河，侧过身子对他低语道：“现在怎么办？我们在此借住，他是否知道实情，贸然出去恐怕不妥。”
白河侧目朝她睇眼，示意稳定，微微跨出一步，脑中快速盘算，朝畏叔道：“我们想去闹市走一圈看一看，若畏叔能为我们安排一辆普通马车再好不过了。”
小玉听到马车不由地兴奋，抬手道：“坐马车好，我想坐。”
柳石凌左右看看，不懂白河打了什么主意，小玉不懂事也就罢了，他跟着瞎凑热闹。他们出去要做的事可放不上明面，坐马车岂不太过招摇？
畏叔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应道：“不麻烦。我让小厮去后院拉一辆过来，几位稍候片刻。”
白河伸手拦住，道：“不必，我们跟着过去便好。”
畏叔看一眼他们，转身道：“也好也好。”
柳石凌跟在白河后头，低喃道：“为何要多此一举？”
白河道：“坐马车即方便又安全，何乐不为。”
柳石凌摇了摇头，有几分无奈。
她真是不懂白河内心真实的想法，他总是含糊其词，虽心中有所筹谋，但并不与他们商榷，非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将全部包揽于自身，一人独当，倒显得三人维系不够紧密。
坐上马车从后门出来，白河交代马车夫前往东面闹市，车夫应了一声，车轮滚滚向前而去。
回到车厢内，白河救看到柳石凌视线落在他身上，似乎有话要说。
白河随手捏了一诀，隔开与外界的感知，道：“现车内交谈外面无法听见，你有话可以现在说来？”
柳石凌看着他坐下，眼神微动，左右游移，过了一会，抿了抿唇，道：“为何不按照计划行事？”
“是指马车一事？”白河反问。
“是。”柳石凌看着他的脸，直言道，“坐马车太引人注目，不利于我们悄悄探入凌府。”
“我明白。”白河倚靠在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瞥了一眼车外，“很快马车会进入闹市区，此处人多且商客往来，反倒利于隐藏。”
“什么意思？”
“你对临江城比我更了解。”白河放下窗帘，“闹市里最不起眼的，就是每日经过来往停靠的马车。多一辆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
小玉难得听懂他的意思，补充道：“我知道我知道。前两天进城时，我在马车上就有看到街上许多差不多的马车车队。所以白河的意思是不是我们藏在里面很安全。”
“不错。”白河看向柳石凌，“小妖明白，你不会不清楚罢。”
柳石凌片刻无言，虽然白河言之有理，但她真正关注的并非这点，不过到了现在这种时刻，倒也不重要了。
她沉默着回避白河的视线，这次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一块行动。
计划稍有变动，但主要内容仍是一致。
马车停靠在闹市中接近凌府的一条巷口，小玉等候在车内，听从白河的传音指示行动。白河与柳石凌两人悄然前往凌府，他们躲过巡查，直奔府内西院凌宇所在的房间。
与白河所预料的相差不多，凌府之中，安排的巡逻护卫比往常多了一些，不过此行有白河在，他们轻易地躲开护卫，很快到达西院。
西院内几处大门均有护卫把守，靠近凌宇所住的院子，护卫不增不减，仍是寻常的两位，倒是出乎意料。
白河和柳石凌停在西院之上，柳石凌指向院子下方的人，道：“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他们该更有戒备。”
白河道：“确实古怪。若他们是设下陷阱，想引君入翁，未免太过明显，但也有可能反其道而行。或者……人已不在此，被带至隐秘地方，他们并未料想你会再次来此。”
“无论如何，他们都做足了准备，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白河沉吟片刻，望向柳石凌：“你暂且在此处观望，我下去一探。”
“不行。”柳石凌坚决道，“万一有诈，岂非连累于你。不如还是我去，即便被发现，有你在，至少我能够安心。倒是若能确定凌宇兄长所在，请你替我将金符带去救他。”
说罢，柳石凌从怀中掏出那道金符，硬塞进白河手中，转身便要下到院内。
白河一把拉住她的手，柳石凌回眸望着他，朝他郑重颔首，眼神坚定不移，道：“只能如此。相信我，这一回，至少在丢掉这条命之前，我一定保护好自己，等你救我出去。”
没等白河开口，柳石凌甩开他的手，攀身跳下院墙，闪身躲入院中矮墙角落中。
白河俯身看去，柳石凌暂且没被发现，她躲好后仰头朝他自信一笑，比划一个手势，示意让他静候佳音。
他呼出一口气沉稳心态，木已成舟，白河只好让柳石凌独自行动，他半跪在屋脊之上，在此护卫她的周全，做她的后路。
柳石凌蹑手蹑脚从角落中挪出，一边张望，一边观察院前的护卫，他们关注力在前方，没有发现后面柳石凌慢慢去到了房门之前。
柳石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