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背刺
的弟子们对视一眼,恭敬道:“是,掌门。” 不过片刻,两杯清茶便被放置在二人眼前。带着茶香的水汽氤氲了郁妤的眼,让她看不清掌门的面目。 一直等到侍奉茶点的弟子离开,她才“啪”地一声将账本拍在掌门眼前:“掌门师伯,我师兄卷了开发洞府的灵石跑去合欢宗了,您有何看法?” 掌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仿佛惊讶道:“什么,景弈带着灵石跑了?” 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住地叹息:“师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师兄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断不会如此。” 说这话时,一只纸鹤悠悠飞来,落在郁妤手中。 她用神识扫过,冷笑一声道:“是啊,我师兄最是心软,断不会如此。” “但若是受人挑拨呢?” 她将纸鹤化成的书信拍在桌上:“师兄心软、胆小、优柔寡断,但却不会主动推卸责任,那是谁帮他下定了决心,带着巨款跑去追爱呢?” 不等掌门回话,她一字一句地念道:“弟子石莺,初为焱丹峰弟子,后被借入玉穹峰,三月后入洞府开发项目。” “弟子姜堰,炼器峰,转入玉穹峰后,被选入我大师兄手下。” “还有李源、吴琼……我师兄身边,几乎被玉穹峰的弟子们环绕,而且这些弟子,大多对双修一事颇为推崇,最是敢爱敢恨。敢问您将这些人放在我师兄身边,是何用意?” 猝不及防地被人掀了底,掌门先是一怔,却仍是不慌不忙地叹息:“师侄你误会了,我们闻仙宗各峰一体,你们那边缺人,我才选了些弟子过去。但这与景弈叛逃有何关系?难不成你想说景弈是受玉穹峰弟子的影响才做出这样的事?这可太冤枉我玉穹峰了。” 郁妤知道自己证据不足,但她今日过来,本也不是为了证据。 她只是觉得匪夷所思:“掌门师伯,我做这些固然是为了玄磬峰,但于闻仙宗也是百利而无一害,你为何总是要阻我?” 掌门也疑惑道:“师侄这是说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拦过你?” 他摆起一贯的笑意,对着郁妤驴唇不对马嘴地问道:“闻仙宗底蕴深厚,是上古仙人创立的道场。万年过去,多少门派都消弭于无形,而闻仙宗依然屹立不倒,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我们,有仙人庇佑啊。” 他意味深长的话让郁妤毛骨悚然。 她静默片刻,突兀地问道:“掌门可知我手下有个打杂的弟子,名为澜鸿。” 掌门一怔:“澜鸿?没听说过,怎么了,是他犯了什么事吗?” 郁妤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发现他的神情不似作伪,这才起身告辞:“没什么,掌门不知道就算了。” 她的一只脚已经跨出了洞府,她仍是不甘地转身,朝着掌门粲然一笑道:“掌门,仙人也是由凡界非生而来,与其相信他们,倒不如自己努力修炼,位列仙班,你说对吗?” 言罢,不等掌门回神,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玉穹峰。 连战神下界都不知道,看来天上消息也不算灵通啊。 —— 【宿主,我们怎么办啊?】 佛系已久的系统眼见形势愈发不好,也有些坐不住了。 “棋已布下,还是要等菩提盛会作分晓。” 郁妤声音平缓,但她知道,她心底也是着急的。 江景弈的背刺猝不及防,当务之急是敢进将洞府那边的亏空补上。 只是这样一来,她多年积攒的金库只怕要归零了。 【没关系的,钱如流水,不花不赚嘛。】 系统试图安抚郁妤,却只让她更加愤怒。 她冷着脸,憋着一口气飞去学区洞府那边送钱。 却在路过外门时,被一阵读书声吸引。 心思一动,她悄无声息地落在殿外。透过窗棂,能看到身披白衣的谢愔愔领头读着“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她逐渐冷静下来。 在殿内读书的这些弟子,才是她的未来。 似是察觉到什么,殿内的谢愔愔忽然与她对视。 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对着殿内的弟子吩咐道:“自己读上一刻钟,我去去就回。” 随即开门迎了上来:“师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女主不愧是女主,这副满心满眼全是你的可爱模样,也让郁妤的心情亮了一瞬,她淡淡地勾了勾唇道:“师妹,这段时间,预科的弟子们如何了?” 谢愔愔有些奇怪:“都还好啊。” 又想了想,她将郁妤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师姐,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郁妤:? “哎呀,”谢愔愔跺了跺脚,“我都听说了,外面的弟子们都疯了一样的修炼,每天要花七八个时辰上课,回去后还要练剑、打坐,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连一丝空闲都没有。据说岑氏还在售卖让人提起精神的丹药,服用之后连觉都不用睡!我们闻仙宗这样散漫,能行吗?” 自从大批预科弟子流失,郁妤反而精简了课程,只让剩下的夫子着重于授课质量,却并不占满弟子们所有的空闲,这倒显得他们十分“放养”弟子了。 “无妨,”郁妤安抚地拍了拍她,“总归我们的弟子进境也不比旁人满,少些课,也给他们去外面历练的机会啊。” “可是……” 谢愔愔似乎想反驳,但她想了半天,却又觉得郁妤说的有理。 “那个夜间修炼的阵法,一定要盯着他们用,”郁妤细细嘱托道,“纸上谈兵也不行,有机会也要放他们去秘境练一练手。” “毕竟菩提盛会,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