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个嫂子
都要往江景弈的衣领里摸了,郁妤赶紧咳嗽一声,打圆场道:“师兄和嫂……秦姑娘也辛苦了。实不相瞒,这次我们是为了佛门菩提心丢失而来,我见你们是从西方而来,敢问路上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两人拉扯的手一顿,江景弈喃喃道:“菩提心丢了?”
秦茹月也是脸色微变道:“我们相遇的村子,正离佛门不远。”
魔修会大张旗鼓地出现在佛门不远的地方?
“难不成,菩提心丢失是魔族所为?”谢愔愔听完全程,不由得猜测道。
郁妤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耽误半夜,此时东方已经翻起鱼肚白。
环绕飞舟的云朵逐渐被金光笼罩,仿佛金色的波浪,载着飞舟驶向未知的远方。
郁妤的眼映照的光亮,开口道:“具体事宜,还是要去佛门仔细探查才能知晓,现在还是先养精蓄锐为妙。”
众人皆是赞同,除了开飞舟的时昼以及修补船舱的澜鸿,剩下几人都开始静心打坐。
不知又飞了多久,郁妤感觉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师尊,我们到了。”
她睁眼起身,发现飞舟正落在一处庭院。
几个光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们双手合十,躬身行礼:“几位仙长请随我等前往正厅一叙。”
几人依言下舟,随着佛修在庙宇中穿梭。
闻着静逸的佛香,郁妤神识外放,发现领路的和尚都未筑基,不由得奇怪道:“以几位的修为,现在应当是以修行为重,为何会被分配这接引的活计呢?”
不怪她有此一问。
按照修真界惯例,接引弟子的修为代表了一个宗门对访客的态度。若不是有意羞辱来客,一个家族或宗门是不会让练气弟子承担接引之责的。
光头闻言有些惊慌,他们忙不迭地道歉:“仙长莫怪,佛宗真的不是怠慢诸位,只是……”
开口那人言语哽咽:“只是我佛宗真的没人了。”
在他们的描述下,郁妤才知道菩提心失窃,确实是让佛宗伤筋动骨。
菩提心失窃之时,应召擒贼的,都是有些修为的佛修。
只是七杀阵霸道,它猝然调转枪口,让佛修们猝不及防。
元婴以下者入阵即被绞杀,元婴以上的也死伤惨重。
一夜之间,佛宗的中坚力量死的死伤的伤,竟是青黄不接了。
而接引的这几个弟子因为修为太低,反而逃过一劫。
郁妤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口安慰了几句,便跟着他们进入正厅。
一个独臂的和尚接待了他们:“我等感谢闻仙宗仙师仗义出手,几位唤我戒嗔即可。”
他简单描述了一下遇袭那日的情况,与郁妤此前知道的大差不差。
她静心听完,开口道:“我想去现场看一看,不知长老是否方便呢?”
戒嗔和尚自然无有不允。
众人又随着他往佛宗深处去。
佛宗的历史也有千年,沿着青石小道而行,林间的石佛若隐若现,耳畔又传来呦呦鹿鸣,是与闻仙宗不同的仙气凛然。
然而越往里走,越觉得灵力滞涩,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人闷闷地喘不过来气。
又走了片刻,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莹白如玉的小塔立在正中,小塔周围寸草不生,仿佛是被刀剑劈开的沟壑纵横,深红的血水灌满了缝隙,给整片空地绘出不详的花纹。
“诸位请止步,往前就会触发七杀阵了,”戒嗔带着他们停在外侧,指着中心的小塔,“那就是覆障塔。”
郁妤在安全范围之内,绕着这片空地转了一圈,没什么实质性的发现。
忽然她眼光一凝,指向一道贯穿空地的裂隙:“这道刻痕,之前有吗?”
这可为难了戒嗔,他摸了摸光滑油亮的脑袋:“有吧?七杀阵一直都是这样刀痕箭瘢的样子,我等也不通阵法,即便有变也是看不出来的。”
那就是了。
郁妤修习阵法的时日不长,下笔也只能绘出初级阵法。但理论与实践是两回事,早在习阵之初,她就将老头给的各种高阶阵图背得烂熟。
七杀阵十分出名,自然也在她背诵默写的范围内。
这阵法以剑意绘成,这才让那道诡异的刻痕隐没在阵图中,不着痕迹地融入了阵法。
这简单的一笔瞧这不打眼,却将阵法的功效完全逆转,反而成为阻碍佛修的拦路虎。
想刻下这一笔,不光需要对阵法了然于心,还需要以剑绘图,绘图者对剑气的控制也十分关键,重一分轻一分都会破坏阵法的平衡,轻则当场反噬,重则触阵而亡。
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修真界寥寥无几。
具郁妤所知,魔尊闻清明就是一个。
难不成着菩提心失窃,果真如原著所言,是魔族所为?
但她记得原文曾有描述,魔尊功法奇诡,以心魔入道,心性非比寻常。
他要菩提心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