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温言
方杉回想蒋愿的话,越想越觉得于心不忍。 说他圣父也好,多管闲事也罢,他觉得蒋愿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去找李思渊说说?方杉停住脚步,转身朝纯白建筑走去。 等等!之前那么尴尬,现在又要去找人家不太好吧。方杉站定,还是转回去准备去图书馆。 可是!那个蒋愿看起来不太妙,能帮就帮,都是同学…… 方杉掏出一枚硬币::“决定了!正面帮,反面不帮!” 硬币被高高抛起,垂直落入方杉掌心。 手指缓缓伸开,正面。 方杉整整衣领,昂首挺胸向纯白建筑出发! “咚咚咚。”方杉敲门,“有人吗?” 和平常很不一样,纯白建筑异常安静。 方杉微微用力按住门,门竟然慢慢打开了!他探头进去,“有人吗?” ……好像是没人。 政党方杉准备离开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有人吗?”方杉立马冲上去,“你怎么了?还好吗!” “滚!”毫无气力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方杉轻轻拉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心惊。 徐温言倚靠墙壁坐在地上,右手无力垂下,右臂血淋淋的刀痕触目惊心。他目光平静无波,气息十分虚弱,左手锋利的刀刃带着点点血迹,显示这是一场自我的终结。 “你怎么了!我马上叫救护车!”方杉着急地冲过去。却被徐温言一把挥掉手机,温热的血液溅到方杉脸上,他问到一股淡淡的腥气。 “别多管闲事。”徐温言将刀刃对准方杉,有气无力的说,“走开。” 方杉双手举起,慢慢后退:“好,我不管,我马上走。但是你受伤了,你得去医院,我帮你联系救护车好吗?” 徐温言看着他:“不需要。” 方杉:“可是……” “走。” “好。”方杉说,“但是我想把我的手机捡回来。” 徐温言放下小刀,垂眼不再看向方杉。 方杉捡回手机,心里想着出门一定要叫救护车。他掩好门,转身冲下楼跑出去,却不料在门口正巧碰见李思渊。 “李思渊!” “你怎么在这?” 俩人都十分惊讶。 方杉最先回过神:“你快上去看看!徐温言在自残!我马上打救护车!” 李思渊却伸手拦住他:“不用,我会处理。” “可是!” 李思渊止住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不了解情况。相信我,我能处理好。”她扔给方杉一把钥匙,“101储藏柜,把里面的医药箱拿过来给我。” 方杉:“……好。” 李思渊安排完方杉,快走上楼找到徐温言。 “你怎么来了?”徐温言看见李思渊的一瞬间,下意识将手臂藏在身后。 “藏什么,闻我都闻到了。”李思渊半跪下,夺走徐温言的小刀扔到一边,抬起他的右臂观察。 “七道。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徐温言闷不作声。 李思渊看他这样就来气,抬起他的下巴,皱眉观察他的神情:“好,我不问,但你要包扎。” 徐温言摇头。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以往英才优雅王子的作派,只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像一只被抛弃而绝望的小兽,用自我伤害来获得一点生存的感觉。 李思渊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她忍了又忍:“徐温言,你有病吧。” “有什么问题你就去解决啊?!平时不是头头是道吗?!怎么现在就想自残了事?” “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说我也不逼问你。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说要是你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没了,我该怎么办!” 徐温言抬起头,正对上李思渊微红的双眼。 5岁,小李思渊遇见小徐温言。 徐家构成复杂,主家旁支错综复杂,那时的徐温言只是小小旁支的庶子。 孩子们拥有最天真的残忍,他们本能的依附“高等级”的孩子,帮助他们欺负“低等级”的孩子,以此来获得安全感和满足感。 徐温言就是那个被“献祭”的孩子。 他腰间被系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着一块大石头。石头被推进池塘,他被推向岸边,一步一步被拖进深不见底的池塘。 满池荷花很美,就像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即将吞没哭闹不休的孩童。 小徐温言哭着求饶,细嫩的小手扒住土地,留下道道指痕。但“恶魔们”却只会笑闹着狠狠踩下去,听着痛苦的哀嚎,他们更加兴奋。 这是掌握别人生死的特权,只有他们才拥有。 “狗娃,你在吵什么。”小李思渊从隔壁凉亭走过来,不耐烦的问。 众人拥簇中的一位小男孩涨红脸:“李思渊,你说什么!” 小李思渊烦躁的说:“我叫你狗娃怎么了。你不是昨天还在花园学狗叫吗?我看你学的挺开心的啊。再给我叫两声?” 周围的孩子早已有几名按耐不住,偷偷笑起来。 “闭嘴!闭嘴!该死的!”小男孩恼羞成怒,但他却不敢对李思渊做什么。 他在这些孩子们中是“高等级”,但他在李思渊面前,是“低等级”。 这些等级,自幼便深深烙印在他们的灵魂里。高等级无所畏惧,低等级就要任人鱼肉。从另一方面来讲,这所谓的上流社会比热带森林还要原始。 小男孩怒吼:“都闭嘴!走!” “等一下。”小李思渊慢条斯理的说,“我让你走了吗?” 小男孩回头,恨恨的盯着李思渊,嘴上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