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堰与昭弥
个身影从屋顶上翻了下来,一阵风般便到了二人的身边,把那短箭握在了手里方停下,殊劫终于看清了来人。 这是一个小女孩儿,看起来约摸十三四岁,有一双红色的眼瞳,此刻正打量着殊劫,眼珠骨碌碌地转着,显得十分机灵。 鼓在悄悄地吐槽:“这眼睛,熬上几百年的夜也没有这么红。” “......”殊劫想,你也不遑多让啊。。。 昭堰率先说话了:“昭弥,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明知有客人,还敢来这花园里胡闹,我看又该叫你母亲好好管教你了。”昭堰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严厉。那叫做昭弥的孩子却没露出什么惧怕之色,只嬉皮笑脸地,对着昭堰撒娇:“哥哥,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绝不再犯!” “自己数数,你保证了多少回了?嗯?”听这话,昭堰应该是得到过很多次类似的保证了。 “我只是看到有漂亮的姐姐在这边,所以想偷偷看看而已......”说到最后,昭弥的声音低下去了,听上去十分委屈。 “小孩子贪玩是天性,就放过她这一回吧。” 昭堰正要发作,听到殊劫替她求情,道:“既然殊劫替你说话,这次就饶了你,以后不准再伤到小动物,也不能用你那灵气去伤人,懂了么?” “懂了!”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听到昭堰不打算跟他母亲告状,整个人又活泼起来,她围着殊劫转了一圈,摸摸殊劫的长头发,又去拉殊劫的手,道:“你叫殊劫?我看你不像亓罗的人!” “叫姐姐。”昭堰有些不乐意。 昭弥撅了撅嘴巴,一幅不打算改口的样子。殊劫道:“无妨,”又蹲下身来,“你想叫殊劫也可以,你哥哥也是这样叫我的。”昭弥咧着嘴巴笑了,冲昭堰做了个鬼脸。 “啊,你是中州的人!”殊劫未来得及回答昭弥的问题,这小丫头自己倒是猜出来了,倒是十分聪明。殊劫道:“很聪明,你猜对了。” “那你来到亓罗,是要嫁给昭堰哥哥做妻子么?” “昭弥!”昭堰轻喝了一声,脸瞬间变红了。殊劫思考了半天,道:“嗯......你提的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想过,我现在只是一个画师。” “是教昭堰哥哥画画的画师?”昭弥看起来十分好奇。 “不,是为他作画的画师。”殊劫认真的解释给她听。 “我有一把古琴!是叔父送我的礼物!叔父说这东西来自中州,中州人才会弹奏!殊劫,你会弹古琴么?” 殊劫心想这小孩子的思维可真跳脱,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自己只得老老实实给她解惑:“怎么说呢?中州的人也并非全都会弹奏古琴,有的人会弹奏,有的人不会弹奏,我属于会弹奏的那一类。” “太好了!”昭弥拍了拍手,兴奋地说:“殊劫,你来教我弹!不要教昭堰哥哥,他很笨的!” 昭堰忍不住了。 殊劫还未回答昭弥的话,她已被昭堰推给了候在一旁的侍卫,被带走了,走时仍不情不愿地,大声对殊劫说话:“殊劫!下次你来离忧宫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你家在哪里?我去找你玩儿!”听到这些话,殊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昭堰倒愁眉不展的。 两人回到凉亭里。见到那幅被毁掉的画,殊劫也开始愁眉不展了。 “这幅画是被毁了个彻底,要不然,我再重新画?”殊劫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补救的方法,只能从头再来。昭堰在一旁把那废掉的画卷起来,道:“不,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我们边走边说。”昭堰把画交予侍卫武封,二人便沿着花园里的小路慢慢地走。 “刚才昭弥的话提醒了我,不如,你来教我作画。等教会了,庆末的那幅画就归你了。” “拒绝他!”鼓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会答应的。” “你如何敢确定?” “你不答应,我就求你答应;我一求你,你就会答应了。”昭堰走在路上,目不斜视。殊劫看他一眼,道:“你说的很对。我答应了。” 殊劫听到了鼓的叹气声。 二人行至一个荷塘。殊劫倚坐在栏杆处,望着一池的荷叶,忽然想起了刚才那名叫昭弥的小孩,便问立在一旁的昭堰:“刚才那孩子是你的妹妹么?” “确切的说,是名义上的妹妹。仲乙的孩子全都是凡人,无法继承这亓罗之主的位子,我是他捡回来的继承人;至于昭弥,她的母亲易枝曾是仲乙的兄弟之妻,仲乙的兄弟死后,易枝便嫁给了自己死去丈夫的弟弟,做了这亓罗之主的夫人,昭弥名义上是仲乙的女儿,实际上昭弥应叫他一声叔父。” “啊.......”殊劫发出一声惊叹,这复杂的关系,她听着都头疼。 “昭弥与我不同,她精通火系控灵术。不知是不是火系灵气太过暴烈的原因,昭弥从小性格恶劣,常常捉弄宫中之人,有时下手没轻没重的。但仲乙偏爱易枝夫人,易枝夫人又对自己的女儿有求必应,有人告状,倒也奈何不了她。” “或许小孩子就是会贪玩一些,调皮一些,待昭弥再长大一些,说不定就好了呢。”殊劫见昭堰似乎对这件事情十分在意,只得宽慰他。 “我也期望是殊劫你想的这样。”昭堰望着荷叶,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