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的凋零2
这一夜,不是单单只有蓝芊的伤痛,还有合欢的迷茫。合欢看着窗外的雪,快三月天的雪却能带着“刺骨”的寒冷。这段日子里合欢总是会忘记一点事,可是仔细一想又好像觉得本就该如此。 风带着雪花飘进了窗内,合欢看着地上的雪花慢慢融化变成水滴,也许不用明天的太阳它就消失不见了,谁也不会记得它曾随着风来到过她的身旁。 新年已过,京城在宋沈两家盛大婚礼的热闹后恢复往日的宁静。而合欢的桃源居内却是一片云雾压抑在四周。 “落丫头,我们何时启程前往虚无格。”岁幽来这京都已有三个月有余。冬去春来,再不走就要迎来夏天了。 “爷爷,再等等吧。我等的人还没有来。” 她猜测她等的人会在这个夏天都到齐的,她现在目前能做的只有等待。 半个月后—— “叶怀今日已到京城,现在住在来福客栈。” 这对于合欢而言,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现在就差一个颜宸了,在百花齐放,立后大典,合欢相信他一定会出现。 叶怀不知他何时认识眼前这位姑娘,开口问:“姑娘你不请自来,此地是天子脚下,你这擅自进入在下房内的举动我是可以报官的。” “现京城分别三大家族为蓝家、宋家和夏家,而这三家的嫡女分别为宋挽、蓝芊和夏暖之,而我是她们的闺中密友。你说你还要报官吗?” 叶怀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言不惭,但也充分的明白自己在她面前是处于劣势的。“我已经娶妻,我夫妻二人情比金坚。虽然我自知玉树临风容易让你迷了眼,但是就是死我也绝不会向你屈服。” 合欢是真没有想到叶怀会有这想法,略显错愕之后哈哈大笑并指向身后的人问叶怀,“他好看吗?那时他也说死不屈服,现在对我可是死心塌地。” 玄默看着此刻合欢的恶作剧,只是温柔的点了点头。 “我腿脚不便,在床上你可能不能尽兴。” 合欢倚着椅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酒说:“我上你下也不失为一种新的情趣。”来福客栈这的桂花酒真不错,走的时候要带几壶回去。 叶怀听后眸子开始泛红,这当然不是吓哭的,看他那眼神就知道这是怒火攻心。 “我要杀了你,绝不会允许你这丑女人摧残我。” 合欢还想在玩一会,就见突然向自己飞来的茶杯,看来好像玩过了。可是丑这一字竟然会和她扯上关系,想杀她不要紧,可是说她丑他就要付出代价。 因躲避飞向自己的茶杯,合欢束起的头发有一丝散落,“我看不上你,我来主要是为了你哥哥叶安的死。” 叶怀心中一紧,见合欢收起调笑的面孔,他才正视道:“凶手抓到了吗?” “关于凶手,你更应该关心你们叶家绣纺怎么给朝廷一个交代,如若平时延期不交也就是流放,可是封后典礼的凤服上有一种布料可是你们叶家独有的。本应该三月初就交至尚衣局进行赶制,可是现在你们已经逾期快半个月了。”合欢道。 叶怀右手不自主的颤抖,说:“我父母可好?我是否可以看望下他们。”叶怀知道就目前这个局面,父母一定是被关押了,如若此刻自己不在京城,可能现在他和苏苏就会在兰亭镇的府衙监牢中收押。 “叶公子请放心,负责此案的是我们的朋友,令尊与令堂很安全。” 叶怀听到男子的话才真正的注意到合欢身后的玄默,此人极为俊美,应了那一句君子世无双。想来这姑娘的那句看不上也是实话。叶怀感激道:“谢谢,请你们再宽限叶家绣纺七日时间,叶怀必亲自献上布匹。如若七日后逾期无法上交布匹叶家的人和绣纺都随姑娘任意处之。” “要你伺候我这个丑女人,你下我上也可以吗?” 叶怀一脸懵,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之后说了什么。他只记得最后那名俊美的男子把这姑娘散落的发挽到耳后说,“不许调皮。” 合欢走后,叶怀在客栈一刻也等不了叶家掌事,自己拖着残疾的身躯艰难的独自前行,现在叶家只有他了。腿废了,只要还有手,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撑着叶家的绣纺。 “二少爷,你怎么不在客栈等老奴去接你。这边我还没有要下人收拾好你的房间。” “掌事刚刚官府的人找到了我,我前脚家还未到后脚官府就已经清楚我落脚的客栈。你就告诉我现在叶家还有谁愿意留下来。” 掌事看着二少爷风尘仆仆眼底乌青的模样,就知道他是接到自己信后怎样日夜兼程的赶来的,“少爷,府中只有我和兰婆婆了,我和她都是从幼时就一直跟在老爷和夫人身边的,即使到了下面我们也是要伺候的。” 叶怀强撑着疲倦,喉咙有些哽咽道:“如果叶家能撑过这一次,我叶怀给你们二位养老。” 掌事连忙跪下,恭敬道:“能一辈子照顾老爷和二少爷是小的福气。” “记得以前我一靠近苏苏,你就像母鸡护鸡仔似的防着我这个瘸腿的老鹰。以前我并不讨喜。”叶怀连忙扶住掌事道。 掌事想起几年前的往事,泛红的眼底透出浅浅的笑意,“老奴从未不喜过二少爷,在老奴的心里你一直只是一个孩子,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脆弱的心,老奴心疼你。” 叶怀坐在轮椅上把自己的脸深深埋在膝盖上,此刻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失去至亲的悲痛和对未来的迷惘,他紧紧的咬着牙不愿让自己的哭声再惊动一人。 掌事看着哭泣的少年,想起那年叶怀七岁时,夜深了,独有这个孩子在偷偷的给那条受伤的狗悉心包扎。这么多年,叶怀一直背负着别人的误解在逐渐成长,掌柜相信叶家会挺过这个难关。 七日后——叶怀根本交不出凤服上的布料。这么多天不管他怎么请求大师傅和其他长工帮忙,却无一人敢赶制这一批布料,毕竟金钱和名誉都没有自身的这一条命来的重要。 “此乃我叶家罪过,我已写了休书寄回兰亭镇,她与我不再有夫妻名义,不在叶家族谱之内。叶家之罪本不应该祸及于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