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成仙,法力无边
花繁第一次注意到白愁飞,就是因为那熟悉的气质与眼神,时至今日,她一身傲气已随岁月沉静下来,但从前,她就是白愁飞2.0,甚至她心气还要更高一点。 当然,像也只是像,人总是还有些许不同。 花繁在追忆过往,王小石在问温柔,“那你呢,温柔。” 温柔:“我?我算了吧,我没什么想做的。” 白愁飞懒洋洋的,人已经靠躺在屋顶,“嗯,对,人家是温家大小姐,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缺,更不需要梦想。” 温柔看几人一眼:“我,不要!” 王小石:“你不想说就算了。” 白愁飞:“就是。” 王小石举起瓶子和白愁飞碰杯,“来吧。” 温柔黛眉蹙起:“不是,我说的是我想做的事,就是我不要。我不要我的人生被别人做主,从小待字闺中,学习琴艺,学习女红,我不要,我要学习武功。长大了,又被逼着嫁人,和这个见面,和那个相亲,我不要!我要闯荡江湖,这世间总是轻视女子,豪门大户更是不让女子抛头露面,我不要!我要做一个锄强扶弱的女中豪杰!” 说着,温柔神情愈加飞扬,显然是真心话。 这个时代对女性的束缚太多,恶臭的封建教条明晃晃写着吃人两个字,从出生就被教导男子为天女子为地,地永远在天下边,即便女子是受害者受了欺负,也是受害者遭人白眼,甚至还要被浸猪笼,一个女生在这样的环境下,能有这样的想法实属不易。 王小石笑道:“没想到你的人生还挺多难关的。” 温柔:“是啊,身为女子,有很多难关,可这难关为什么要强加在姑娘们身上,我的理想就是,对那些让我干嘛干嘛的人说,我不要!我的人生,我自己说了算。” “好,说得好!”王小石道。 温柔转头,问花繁:“花姐姐,那你呢?” 花繁被这一声叫得回了神,倏然转头看她,“听真话?” 温柔俏皮地点头:“那当然啦!” 花繁起身,负手立于屋顶,天水青的衣衫被风吹得飘然倒卷:“我欲成仙,法力无边,星域巅峰,诸道之主,有我一席之地。” 温柔直接目瞪口呆:“......” 王小石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噗......” “咳咳咳......”白愁飞被酒呛得岔了气,咳得俊脸都泛其淡绯色。 王小石抬手擦去唇下的酒液:“花繁,我们是说梦想,不是说做梦!” 温柔:“对啊,花姐姐,你今天也没喝酒啊!” 花繁摇头,目露真诚:“我说真的。” 王小石笑得不行:“那完了,你这辈子怕是实现不了了。” 花繁:“......”就知道不能说真话,说了个个都当我有病。 接下来王小石的梦想就比较现实了,他想做一个锄强扶弱的英雄,一个能感染他人一起锄强扶弱的英雄。 少年人皆是一派意气风发,花繁也被他们的氛围感染,心情愉悦。 “那,就祝我们每个人的愿望,都能实现。” “都能实现!” “干杯!” 花繁忽然煞风景:“我没有杯啊!” 王小石:“反正你那也是做梦!世界上连妖怪都没有,哪来的修仙啊!” 几人闹着闹着,倒是温柔和白愁飞先喝醉了,王小石和花繁一人拎一个送回了房间,两人都无睡意,就同行赏景去了。 ...... 京城夜市这时候还没收摊,花繁看路边有水果,买了点拎着往回走,就看桥上的王小石和一个披着乱发的老者说话。 花繁把苏梦枕送回来就出去买衣服了,没见过他,自然不知道他是花无错。 看王小石和他拜别下桥,花繁走过去,“他谁啊?” 王小石扬了扬下巴示意:“那就是花无错。” 花无错不就是那个要和苏梦枕抢金风细雨楼楼主之位的前香主吗? “花无错?”花繁回头,看见那杵着树棍一瘸一拐走开的老者,忽然被人拖走了,她拍拍王小石肩,“哎,他被人拖走了。” “什么?!”王小石一惊,回头赶忙追上去。 “这孩子,也不看看状况就上,头是有多铁啊。”花繁摇头,也提着一篮子果子跟上去。 王小石一追上去,就见花无错受了伤摔在地上,那六分半堂派去金风细雨楼的另一个间谍头子,正要一巴掌扇花无错脸上。 他抬脚踢了个竹篓起来,打退对方。 此人额前留着两搓非主流的头发,见王小石:“又是,你!” 王小石面色冷峻:“不打穷途末路的道理你没听过?苏大哥都放他一条生路了,你竟然还赶尽杀绝。” “管完金风细雨楼,又来管六分半堂的事?你要死啦!”对方恶狠狠地一瞪眼珠子,威胁王小石。 王小石面不改色:“那你试试。” 对方面带怒色,与王小石对视,却忽然见花无错喷出一口鲜血,知道他伤上加伤是活不了了,倏而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花繁站在巷子尽头,心中暗暗啧了一声。 花无错是间谍,六分半堂容不了他,金风细雨楼也容不了,只是金风细雨楼到底顾念他多年帮楼里办事未曾背叛的旧谊,留他一条性命,六分半堂里却都是些狠人,没打算让他活下来。 花繁想起少年时看的一本九零年代重生小说,女主进洪门后,上一位掌门人说,“做我们这一行的,能寿终正寝死在床上都是奢侈。” 这话不错,江湖人,寿终正寝都是奢侈。 因为很多时候,的确只论立场,不论对错。 “前辈!”王小石上前给花无错拿开套他脖子的绳子。 后者呵呵笑着,唇角有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