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撞骗进行中
/br> 花了好一阵,六分半堂的人才把菜给她凑齐了,一看那架势,就是连盘子从别家店里买来的。 一桌佳肴琳琅满目,但是显然,花繁不是你给她买一桌菜就会闭嘴的人。 花繁抬起筷子夹了块炸得金黄的小鱼,“哟,不错啊,这鱼酥脆麻香,雷总堂的人这品美食的功夫也是和武功一样好啊,想来雷总堂也吃过不少,要是闲来无事,不如带我尝尝这京城美食?” 这是把他当小厮使唤? 雷损微微眯眼,隐有杀气泄露:“小丫头片子,莫要得寸进尺,今日所为何事,你我心知肚明。” 闻声,花繁筷子都没停一下,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实属是让雷损惊叹了,心道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早这么说嘛,咱们有话直接点多好啊,雷总堂是谁?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六分半堂的当家人,这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嘛。”论阴阳怪气,花繁称第二,估计没人称第一。 她笑道:“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们针对白愁飞和王小石,我就拆你们的六分半堂,我这人比较斯文,一向不爱砸东西,所以只好帮你们省点月银了,放心,最多不过到时候这六分半堂的银子花不完,您哪天万一去了,带进棺材里,继续花。” 这话就属实太难听了。 雷损当时就抄起了靠在桌边的刀,“黄口小儿!” 那寒芒湛湛的刀瞬间逼向她眉心! 然而花繁竟是动都不动,就这么淡淡坐在原地,仿佛瞎子瞧不见危险一般,连眼睫都不曾颤动一瞬。 雷损目光一凛,那把刀生生停在她眉心毫厘之处。 却见她仿若未见,甚至还往前一靠,去夹小鱼。 她若是退却一步,露出丝毫怯懦,雷损都会动手杀了她,偏偏她不动如山,还敢往前,也不怕真撞上刀尖,反而让雷损眼底掠过一丝质疑,率先撤了刀。 傅宗书有言在先不可动此人,他本就在衡量揣测,而她又这么有恃无恐,此事怕是有诈。 若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不值当。 雷损脸皮子一抽,气势逼人,显然,花繁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块滚刀肉,“哼,你到底是什么人——” 显然,还不明真相的雷损等人,是脑补了花繁出身不凡,又摸不清她到底是谁。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雷总堂动了我,六分半堂怕就不好全身而退了。”花繁还在悠然地吃东西,保持那副天塌下来不动如山的模样。 她不惜浪费两张雷符,要的就是傅宗书不敢对她动手,又怕她这邪门儿的事被别人知道,若是知道的人多了,这等异事传进官家耳朵里,可就说不准是不是给官家送机会了。 在摸清她的底之前,她就是悬在傅宗书头顶的刀,但是显然,傅宗书也看得出来她没有张扬的意思,不再找她事,尚可保持短暂的平衡。 但傅宗书这样的人不讲究情谊,也就不重视情谊,只当她与王小石和白愁飞是萍水之交,还没意识到,在她头顶蹦迪不止是找她麻烦这一个选项。 且她不似温柔单纯,直性子好拿捏。 不过她要的效果达到了,傅宗书不敢明言那雷的事,但有傅宗书的交代在前,她不需要靠天罚,就可以借着这个信息差到处打心理战,招摇撞骗。 “哼,威胁我?”雷损皮笑肉不笑。 花繁端着一脸笑容,睁着眼睛说瞎话毫不觉得羞愧:“什么威胁?雷总堂这就多虑了,我这人向来性情内敛,与人为善,连只蚂蚁舍不得踩死,在我的家乡啊,大家都管我叫一声花大善人,我怎会威胁人呢?” 雷损:“......” 你的脸皮是京城的城墙吗? 就她这样的叫大善人?那他雷损岂不是都皈依佛门了? 花繁远山般青黛色的柳眉一样,莫名透着几分肆意潇洒的味道:“雷总堂,爽快点,你的人收手,我也收手,如何?” 雷损:“行啊,我就退一步,让六分半堂的人收敛一点,但若是王小石和白愁飞二人进了金风细雨楼,我可就退不了了。” 花繁又吃了一口炸鱼,悠闲得很:“成交。” 话到此处,雷损还以为这事就算结束了,谁想更无耻的还在后面。 花?大善人?繁忽然道:“对了,雷总堂,您六分半堂人才济济,应该不介意把那些退了堂的交给我处理吧?正巧我最近打算开个养猪场,缺些人手,我看他们就不错,很适合养猪。” “放心,为了感谢雷总堂慷慨,我就给养猪场取名叫做七分全堂,过几天我再招人做个牌匾,手书‘慷慨解囊’四字给您送到府上以表感谢,逢年过节杀了猪,肯定给您送点去。” 听听,听听,这叫人话吗? 从他六分半堂挖人就算了,还安排去养猪?这一巴掌就差没扇他脸上了。 雷损心头一梗,当时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又拔刀了,“小姑娘,年纪轻轻可不要仗着背景太嚣张,当心夜路走多了遇见鬼,这夜里睡过去,就这么睡过去了。” 雷损拿起佩刀,起身就欲离开。 然而花繁一点不惧,“呀,那多不巧啊,我这人啊,觉着这夜.色.迷人,就喜欢白天睡,这夜里还真睡不过去,雷总堂,要我送送您不?” 雷损憋着火,头也不回,“呵,不劳尊驾。” 再让她送送,他怕他让她这张嘴当场送走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丫头片子,一张嘴简直就是在折他寿!那苏梦枕是凭本事气人,她是凭这张嘴的本事气人,傅宗书都没有她阴阳怪气。 看雷损都要走了,花繁还不忘反唇相讥:“这您就客气了,怎么说您都半条腿入土的人了,早晚都要送您走,万一到时候我没空,提前也算尽个心意啊。” 他娘的,这死丫头片子就差没明明白白咒他死了! 这辈子就没见过嘴这么贱的,也不怕出门被人打死,这是家里有人坐皇位吗这么嚣张? 殊不知花繁就是拿捏着他们这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