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端坐正(完)
得让人又气又舍不得骂。 花繁当时就被训得低着头,揪着对方衣角弱弱地撒娇,那模样要多乖有多乖,要不是白愁飞知道她干的那些好事,都看不出来她是这样的人。 她真的就是‘我错了,下次还敢’的典型。 好不容易让对方愿意理自己,花繁才道:“对了,我要去一趟北方,归期待定。” 白愁飞目光一紧,道:“你去北方做什么?” 她如今身份,此去北方是为何,已经很是明了,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即便她速度卓绝,也难免会有不留意时。 “哎,开太平啊,骗人又不是骗他一个就行,没事,骗一个是骗,骗一群也是骗,我不在京城,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回来又见你身上添新伤。”花繁弯唇一笑。 “花繁!” 白愁飞忽然抓住她手腕。 花繁对上他漆黑的双眸,目光温柔:“怎么啦?” 白愁飞心知肚明,花繁这么黏他,总担心他冷了饿了伤了,没叫他一起离开,怕是他不能离开。 只是官家能拿他辖制花繁,他未必便不能利用官家的心思,将计就计,与虎谋皮,只要得到的结果是想要的,那也不必太纠结过程。 这世上再无人对他这般好。 她便是再不在意,他也不能叫她跟着自己吃苦,或许不一定能将最好的东西给她,但总要把他最好的都给她。 白愁飞:“何时出发?” 花繁眼神温柔:“快到年关了,陪你过完年就走。” 陪他,过年? 白愁飞倏而一怔,心间沁入一股暖流。 “北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眼下冬日天气苦寒,战场上又刀剑无眼,你多加小心。”他蓦地将人拉进怀里,手掌覆上她脑后的青丝,“我在京城等你,往后,你在哪,我去哪。” 生路也好,死路也罢,与她同路同归便是。 花繁弯唇:“好。” ...... 花繁果真陪他过了个年。 往年他身边无人相伴,过年同不过也没什么区别,后来结识王小石苏梦枕等人,因为种种事情,也没能有时间过这个年。 寒冬腊月的,京城张灯结彩,户户贴春联,门门挂灯笼,烟花鞭炮声不绝于耳。 府中侍从张点了府邸,府里府外都透着股让人向往的年味。 花繁拉着白愁飞一起做了年夜饭,白愁飞自幼艰苦,做饭也不是问题,两人动作麻利,很快弄了一桌饭菜出来。 因为只有两个人吃,二人没弄太多菜,桂花年糕、红烧鱼、梅菜扣肉、凉拌香酥鸭、蜜饯金橘、柏柿橘、干锅排骨、时蔬三鲜汤,配上屠苏酒。 花繁抽了张椅子,和白愁飞坐在对面:“我觉得我还有个事情要跟你交代,今天大过年的,你不要跟我生气好不好?” 白愁飞其实心里知道,她有很多事没跟自己说,或许不方便,他也没有去追究,只等着她自己愿意讲。 现在她愿意说,他自然愿意听:“好。” “其实我沾酒就醉是骗你的,主要是......”花繁抿唇,水汪汪的狐狸眼望着他,有点心虚。 “我知道的。”白愁飞眸色一深,“一开始不知道,但后来想明白了。” 她就是想骗他。 骗他亲近,骗他被她的一举一动侵.占生活的朝夕。 白愁飞却是一笑:“幸好你骗我了,若不是你骗我,或许我们也不会有今天。”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一开始就是始于花繁主动接近,若非如此,他或许会为那伞下青衣惊鸿一瞥惊艳,但却未必会喜欢。 因为一开始花繁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若说一见钟情,只会发生在雷纯的身上。 谁曾想花繁来了一句:“那有没有奖励啊?” 白愁飞:“......” 她这顺杆往上爬的功夫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活生生把气氛给破坏了。 “你这又是哪来的歪理,你骗我我没怪你,你倒是还跟我要起奖励了?” 花繁嘟了嘟嘴,开始耍赖:“是你说幸好的啊,我不管,我就要。” 白愁飞:“伸手。” 花繁乖巧地伸手。 谁曾想白愁飞竟然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掌心:“奖励。” 花繁地铁老人看手机脸:“?” 这是要她做剁椒人手吗? “我见你似乎什么都不缺。”白愁飞反手轻轻捏住她温软的爪子,眸光柔和,“那么喜欢管我,以后也让你管,如何?” 她看似喜欢的东西不计其数,又好像什么都不喜欢。 他不想如前世对待雷纯一般,再做同样的事,做戒指送给她。 她眼中只有他,那便把他送给她。 花繁歪头,眼珠子灵动地一转:“嗯,好吧!” 两人吃完饭,又去外边晃了一圈,才回了房间。 花繁粘人,洗了澡就跑过去赖着白愁飞一起守岁,这时夜里也没什么有趣的,两人就在灯下一起看书。 花繁觉得这时的话本子无趣,就拿了本机关方面的书,和白愁飞一边看,一边写写画画。 白愁飞忽然启唇:“明日你便要去北方了。” 花繁颔首:“嗯。” 他神色柔和:“和爹娘走散后,我只觉着这年过与不过无甚区别,但如今,却觉若花常开人常在,年年如此,岁岁如初,甚好。” 花繁眉眼弯弯:“好,往后每一年,我都陪你过年。” ...... 翌日。 一身青衣的姑娘一如初见,撑着一把纸伞,缓缓消失在长街尽头。 但有时候离别只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花繁是带着大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