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
/br> 后者不得不收刀避开,再寻契机攻击。 两人交手的动作实在太快,一侧的郝从心看得眼花缭乱,当时就十分无耻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喊了一声:“雷损!” 关七倏然转眸看向那方! 曲无患借机就是一掌过去,关七来不及准备,只得反手一刀面相挡,力量不足,瞬间被她内力震得倒飞出去。 关七旋身几圈,才险险停下来,手里的刀,更是在地面划拉出一条长长的沟痕! 关七也没想到郝从心是真的损,搞这么一手分散他注意力,曲无患竟然还配合得这么默契,一看就没少干这种缺德事,不由唾弃:“蛇鼠之辈,无耻!” 简直和雷损一样阴损! “无耻说不上,兵者,诡道也,输了就是输了,人,要认得起输。”曲无患拍了拍在地上蹭上了灰的手掌,立正身躯,好整以暇,“现在,阁下愿意好好聊了吧?” “呵,有什么屁,放!”关七这人到底有几分桀骜不驯,便是这时说话也难听得很,要不是武功高,就他这张嘴,出了门要饭都容易被人打死。 ...... 关七是终于愿意和她谈了,但两人一番交谈,最终仍是没什么结果。 曲无患淡淡环胸立在原地,看着关七一路拖着长刀没入黑暗里。 郝从心:“大人,他这幅态度,怕是行不通啊。” “他会同意的。”曲无患望着幽暗的巷子,微微扬起光洁白皙的下颚,素来冷淡的眸中,有几分胸有成竹的味道。 “大人是说,那个孩子?”郝从心登时恍然大悟,“穷途末路了又想活下来,他没得选。” “......还有利益,这关七讲几分情义,但把情义看得也不是那么的重。”曲无患微微眯眼,“这几日府上的事务你来处理,我得去看着他,他这一路已经杀了不少傅宗书的人,此后若在百姓中再造杀孽,难免有所影响。权势之争,祸及百姓是大忌,百姓不会在乎坐那个位置的是谁,他们只在乎自己能否生活得好,关七这种武学天才,放在暗处,太浪费了。” “一把好刀送到我面前了,焉有不要之理?但我要的,是一把能上阵杀敌的刀。” 作为一个上位者,首先要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权和用人,凡事不可能事必躬亲,知人善用,方才能更进一步。 曲无患手底下不缺人,但也绝不会嫌这等武学奇才多。 用人嘛,是真心是假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办法让他把事办好,殊途同归,手段,就没那么重要了。 关七的过去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大事之前暂且放过便罢,总是好圆的,但如今在京城之中,他不能再惹民怨。 而当今天下,拦得住关七的人寥寥无几,便是拦,怕也是死拦,她只能自己走一趟了。 “殿下,虽关七此人非是善类,但稚子无辜,可否会太过?”郝从心看她面无表情的,漆黑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暗渊,忽然感觉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殿下老这么阴恻恻的,怪瘆人的,他急需白公子过来舒缓气氛! 曲无患:“世上坏人多了去了,但总有轻重,总有已成与未遂,总不能个个都杀,刑律,着轻重而处理,去辖制人心,而人性本恶,所以才有了道德与律法,来约束人性。” “但关七,得用人情来制,他若安心做事,那孩子自然承欢膝下富贵顺遂,他若不做人,那孩子便继续做孤儿吧。” 杀一个人,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至于需不需要斩草除根,端看那孩子走什么样的路了。 ...... 傅宗书的小妾跑了,关七找不到傅宗书,也深知这人应当是躲起来了,他想找到不容易,干脆便在城中的茶摊面馆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探听。 曲无患只是悄无声息地隐在关七背后,后者也发现了她,只是冷笑一声。 良久。 漆黑的长巷里,曲无患听见关七嗤笑:“这大宋是要亡了吗,你一个西北监军闲得都来跟着我了?” 曲无患自暗处悄无声息地走出:“快了。” “呵,难怪。”关七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细下一思索也明白了,此人更甚有桥集团之辈。 有桥集团只是想要钱,此人,要么在帮人谋江山,要么就是自己相反。 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还敢这么嚣张地说出来,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要么,就是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说、他说不出去、他说了没用、或者他说了没人会信。 “你这小辈有点本事,也有胆气,但你还不够狠,一个老头来送死,与你有何关系?”显然,关七武功是高,但脑子还并不是很好用,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高的武功,还能被人设计关在井里这么多年。 曲无患只是不想他惹民愤,以后用他做事的时候下不来台罢了。 曲无患面色平静,负手不语。 两人这样一前一后的,直到关七打探到消息,进了三合楼。 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局就是这样明晃晃地摆在关七眼前,但关七这人自视武功高绝很有胜算,为了杀傅宗书,龙潭虎穴也敢闯。 只是这些年江湖上也是人才辈出。 来围剿他的人,有金风细雨楼的苏梦枕、王小石、白愁飞,还有六分半堂的雷损、狄飞惊,甚至还有朱小腰。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一片混战间,眼看狄飞惊打伤了伤势未愈的关七,朱小腰竟然将人救走了。 曲无患:“......” 这金风细雨楼也是有意思。 她手下势力要是都像金风细雨楼这样,细作叛徒多得像筛子,她都不知道投胎多少轮了。 朱小腰带着关七一逃走,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就再次追捕搜查了起来。 一面容精致的小少年架着一辆马车,在清晨许多人都还未醒来时,悄然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