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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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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如擂鼓呢?

生死共赴,坦诚相待。

这是何等情真意切,又何等炙热的约定啊。

何乐而不为呢?

花灼轻轻靠在窗框上,抿着嘴唇笑。

阿夜呀,现如今我是不打算再跑了,不过你可别跑呀。

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咏夜抬了头,正见得那狐狸倚着窗,弯弯的眉眼,正朝自己笑。

她现在有点看不懂这人,很看不懂这人。虽然面上还跟从前一样不正经,嬉皮笑脸,但隐隐约约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

走了一下神,汤药咕噜出来顶了盖,冒出来些蒸汽,嘘着了手。

她回过眼,瞧了一眼微微发红的指尖,没在意,在冷风里随便甩了甩。

“桃屋。”她喊。

桃屋正在小暖阁打盹儿,不过他留着耳朵,听得喊立刻便醒了。

眼还没睁开,声音倒是很清醒:“在呢!”

咏夜已经到了窗边:“不着急,你先缓缓神儿,把药给花灼端去。”

“好嘞。”

桃屋很让人省心,知道药得趁热,也不管着零星的困意,翻身起来蹬着鞋就往外跑。然他刚出门,那檐上不知道积了多少天的陈年老雪,忽然就塌下来一团。

不重,也不是很凉,轻飘飘蓬松松下来,倒显得格外温柔。但是面儿大,劈头盖脸铺散开,弄得满身全是雪沫子。

“哎呀。”

他被吓了一跳,不由得一缩脖子,惊叫出声,引得咏夜赶紧来看,另一边窗子里,那罪魁祸首也端着一脸的惊讶往这边看。

桃屋进去烤火了,但药不能凉啊。

最终,咏夜只好亲自端着小茶盘,穿过游廊和走道,扣了扣厢房的门。

“喝药了。”

她说话仍旧不冷不热的。

花灼笑笑,慢条斯理地将药碗端过来,闻了闻,小口小口开始喝。

喝了有小半碗,他停了,抿着嘴小声说:“苦。”

苦?多大岁数了怕苦?

咏夜斜了他一眼,给出了一个简单粗暴又最有效的法子:“一口闷。”

“烫呀。”

嚯,咏夜暗道,还真是娇贵公子哈。

“烫啊?”咏夜皮笑肉不笑,“那晾着吧,喝完了把碗放这,我一会来收。”

说完转身便要走。

“喝完了,给你。”

花灼果真一口闷了,举着空碗递给她。

“不烫了?”咏夜讽他,伸手拿碗。

两个人的手碰到一起,她指尖有点凉,花灼的却很暖。

碗递过去,花灼却反手一捉,拽了她的腕子。

“又要干嘛?”条件反射似的,她加了一个“又”字。

花灼慢悠悠将碗取了,往旁边一搁,扯过她手,看刚才被蒸气烫了的指尖。抿着嘴角,挑着字眼问:“又?我之前还干过什么吗?”

咏夜不答,这叫她这么答?

只往后抽手。

“等会儿别动。”花灼一手抓着她,一手从床头的瓶瓶罐罐里翻出一个浅青的小瓷罐。怕她跑了,把罐子攥在掌心,拇指一转,单手转开了盖。里面是白色的药膏。

拿手指挑了一点儿,细细涂在她发红的指尖,凉凉的,带点儿薄荷与草药的香气。

“烫了不能晾着。得涂药。”说着低下头,对着伤处轻轻吹气。

那指尖便更凉,凉得人心里一激灵。

咏夜嗖就抽回了手。

这回花灼没再拉着,笑着由着她往后退了一步,竟开始慢悠悠脱起了衣服。

先解开了腰上的束带,眼睛却不往下看,而是一飘一飘看着咏夜。

外层的衣襟散开,露出青白的里衣,领口松散,敞着一大片锁骨。

他皮肤本就极白,再由青白的衣料衬着,几乎白到发光。他单手松了松领口,襟子散到胸口,露出一条条雪白的绷带。

咏夜愣了愣,却没错开眼,反而还多看了看。

这伤得还真是不轻。

花灼松绷带的手顿了顿,然后笑着问:“怎么,你要帮我换药吗?”

没有预期中的躲闪或者眼刀,咏夜只是定定看着一层层绷带,她突然有点愧疚。这狐狸够惨的了,我没得理由为了他酒后失言,且还是断了片的失言,而冷言冷语,还要将人家赶跑。

这么一想,事情就变得格外坦荡起来,咏夜竟还凑近了些,颇为严肃道:你这伤,比我想的还要严重,前后都得上药吗?你需要我帮忙?”

花灼一懵。

怎么回事?

他略略直起身子,将衣襟合了又合,遮得比脱之前还要严实,那眼神也从暧昧的笑意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了。

咏夜仍盯着他,直觉他那白得发光的脖颈,好似有点发红。

花灼避开她的审视,别扭道:“我,我叫桃屋帮忙吧,他应该收拾好了。”

怎么还结巴了?

咏夜点点头:“也行。”

孤男寡女的,确实不方便。

转身要走,花灼突然叫住了她:“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不是该换药吗?我去喊桃屋。”

“一会儿再换也行。”花灼又拢了拢领口,往软塌里坐了坐,腾出一条空地,“你坐。”

咏夜挨边坐下。心说怎么了,突然郑重其事。

“我……”花灼刚开口,就听得院内桃屋的喊声。

“咏娘娘,有客拜访!”

“谁呀?”咏夜从窗口问。

“嗯……”桃屋一边展开名帖一边念,“归,归墟,悬檀。他说是来,赔罪的。”

赔罪?他有什么可赔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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