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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神坎·一斛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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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样貌都不对。”

“你跟这两位市卿都相熟?”这些可不是光翻翻典籍册子就能知道的。

“那倒不是,逐神坎我也只来过一次,办差事,匆匆忙忙就走了。这不每个季节都得往这边送风吗,我每隔几年会去世外司查账,而世外司的仙官,是个爱说八卦的,一来二去,我就全知道了。”

“世外司还真是不拿你当外人。”咏夜不再看那头白鹿,将眼光放在门前迎春的二位身上。

花灼朝那位白白胖胖一脸喜气的中年男子抬了抬下巴,道:“长得活像财神爷那位,是南市卿,叫作谭延昭。凡有关世外司、有关仙界,他都格外殷勤,也从不在朝贡上面计较,据说是个好相与的。而北市的西明夫人,是出名的桀骜硬骨。今日迎仙吏,也算一桩大事了,我猜南市卿恐怕从昨夜里起,就得沐浴焚香,调遣排场,就为了这一刻的周全。”

咏夜顺着他的指点看过去,南北二位这迎春的扮相,可谓是天差地别了。南市卿吧,虽然不至于穿金戴银,但这一身的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日要登基。

身材丰腴而臃白,花灼形容得贴切,确实很像个面捏的财神爷。

她在谭延昭身上落了一下眼,便错开了。

不喜欢这个长相。

又瞧了瞧与其并肩而立的北市女子,从头到脚只写了“寡淡”二字,褐衣青衫,眉眼也极平淡,教人看不出是否着了粉黛。神情也素白,在这样的场合,虽然端了慎重,但也难掩浑身的冷漠。

“那,西明夫人,就只派了个手下来?”竹苓插了一句,“这北市卿,也太傲慢了些。太不将神明放在眼中了。”

花灼摇摇头:“虽说年年要岁贡,但九重天阙与逐神坎,并非君臣、主仆的关系。毕竟这鬼地方,即便天帝亲临,都使不出半点仙法。所以真算起来,派女官迎春,并不算逾越。还有更甚的,早些年间,逐神坎尚且拮据,西明夫人曾亲去世外司,与司承理论那年的岁贡刻薄,硬是将北市的贡品数额压下三分。自此一战成名,甚至惊动了九重天阙,老天帝还笑称,北市西明夫人,可为难不得。”

“南北市卿,有仇?”咏夜问得突兀,她又细细打量了北市女子几眼,又道,“财神爷似乎是在生闷气。”

“啊?”小药神一惊,她怎么没看出来。

“这你都看出来了。”花灼点点头,“他们俩确实不对付,不过好在南北泾渭分明,互不干涉,所以即便相互看不上眼,倒也不至于真杠起来。”

“啊?”小药神又是一惊,怎么就她看不出来。

说话间,门口的章程已经走完了,南北二位接了春斛,拜谢过仙家,便转身回城。随着正门缓缓合上,门外的武卫也都撤了,登记入城的队伍继续行进,仿佛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等了一会儿,料想门里的人已经走远,咏夜才出声:“那北市女子,应当不是寻常随侍,或是近卫,或是刺客,总归,她是为主子杀人的。”

刺客当然能认出刺客。

那女子有一双握刀的手,和一双空旷的眼。她站在那里,寡淡、疏冷,随时可藏匿于人群,取敌方首级于顷刻之间。

都是刺客,但此女和咏夜最大的不同,便是身上没有沾染丝毫江湖侠气,她只是一把纯粹的杀人刀。

“我刚才打量那几眼,她察觉了。咱们当时说的话,她应该也能听见。”

“那我大概知道她是谁了。西明夫人深居简出,访者非亲邀皆避而不见。所以外头对她,连传言都没有几条。只是有一样确凿的说法,说她身边似乎有个绝顶高手相护,此人神出鬼没,不知面目。如此看来,就是这位了。”

“她是妖吧?”

“是啊。”为何这样问,花灼不太懂,“怎么了?”

“没事,没什么。”

咏夜没解释,她是在掂量,若与这女子杠起来,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但并未见过其出手,仅凭方才那几眼打量,实在难测。

她当然知道,此行来逐神坎,是顺藤摸瓜,往后要查什么、做什么,与谁对敌,全然扑朔着,所以,与这女子较量之事,根本是无依无据,也没得计划,只临时预想罢了。

之所以将这件事计较地这般清楚,只是想将全副身心都投在飞廉往事上,专注于此,所见诸事,全联系与此,便无须再想别的。

这只是一个身负委托的刺客分内的考量,是干这行的通病。

没什么好解释的。

况且越解释便越要说许多话,相关的、无关的。

而狐狸向来擅长言说,不光只是说说,只要他想,似乎连言语都能如手中风一般好操纵,只要他想,那言语里头就能有杨柳春风如醉如勾,他说多便胜意更多。

而这不是咏夜所愿的。

花灼也知道。

所以这样一句不动声色的回避与敷衍,在旁人眼中不觉有他,可花灼却明白,遂被冷落着不得不打住话头。

是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他抿住、抿直了唇线,在本就发浅的唇上,更压抑出一片苍白色。

竹苓本津津有味听着,这可是她游荡山野刨土挖药的日常中,无论如何也听不到的趣闻。这一下子,忽觉得气氛不太对味儿,可她又不知道发生何事,明明片刻前,中山家这二位主仆还随意聊着,怎么这一下便静了。

忽然之间,谁都不愿再说话,怪让人心慌的。

小姑娘正想着,再起个什么话头出来,没成想,已经有个更着急的,赶在了前头。

“这位朋友当真见多识广,你说得这些秘闻,比外头传的可具体可信多了。”

不知从哪冒出个少年来,从没见过这般自来熟的,偷听便罢了,还上赶着过来搭话,语气别提有多欢脱。

咏夜本就是个冷淡性子,若非必要极难与陌生人多说半句,这少年迎头一串子话,如同几滴开水点子泼了大冰坨子,连白烟都冒不出来就凉没了。

她的冷淡,还很是明目张胆,不想理不理便罢了,她还偏看了少年一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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