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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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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鸣响,花灼勒马,一转身的功夫,已上来三人,两个飞身上来,于半空强袭,另一人长枪横扫马腿,斩其后路。

马吃疼受惊,还没窜出去,就被打折了腿,挣扎着翻倒在地。

花灼被逼得下了马,他手无寸铁,只得将手中马鞭绷直了,从后绞住一人的脖颈,以其为盾,冲杀上去,如此生抢下一把战刀在手,又扛着那人的尸体,抹了另一个的脖子。

连杀二人,妄念咒暴怒,剧痛正一寸一寸切割着他的知觉,眼前一片模糊,五脏六腑就跟绞在一起似的,仿佛要渗出血来。

这鬼地方,神仙术法都禁得,却还是挡不住这劳什子诅咒吗?

上去三个武卫,转眼功夫已经死了俩,谭延昭反而不急了。

因为就在花灼搏命拼杀的时候,不远处的南市上空,升起一串鸣箭。

看来那中山神主已经入了圈套。

万事俱备,他不由得开始祈祷,希望今天的运气还能再好一些。

听说花灼是伤病之身,又背着一个凶悍的诅咒,那么最好就让他死于这个诅咒,而非死于南市的刀下,若能做得如此好局面,就算多搭上几个武卫也是值得。

再说场上,花灼拼着剧痛,终于了结最后一人,三具尸体躺在地上,而花灼也几乎丢了半条命出去。

他弓着身子,拄着刀,颤抖着将全部力气都压在上面,不然甚至连站都站不住。

浑身都是血,早已分辨不出这套衣裳的本色。这些血有别人的,但更多是他自己的。

此时,他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即便如此,仍觉得胸中窒痛,快要背过气去。

怎么着都疼,连呼吸都带得满腔满腹刀割似的生疼。

他强撑着身子,缓慢地抬起头,视线缭乱无法聚焦,之能瞧见前方黑乎乎一片虚影,影中掺杂着雪亮的刀刃的银光。

一点点、小心地舒展骨架,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可他此时就像被紧紧箍在弦上凌迟,饶是这般谨小慎微的动作,仍扯动得四肢百骸火燎似的生疼,这火一路烧,从身到心,炙热的痛感涌上喉头,逼得他又垂下头去,连咳出好几口血。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殷红。

唉,他想,阿夜一定会来救他的,再等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好。论身手,应付三五个重甲卫,他绰绰有余,所以,可千万别先把自己给疼死了,那真是,就全完了。

竹苓在一旁看着,实在忍不了了,再这么下去,等妄念咒全发出来,就花灼那新伤叠旧伤的破烂身子,没等别人杀他,他自己就要暴毙而亡。

药箱丢在了云车上,这时候,竹苓身上只有一包金针,还有一小瓶吊命的药,凭这两样帮花灼撑个一时半刻的,倒也不难。

难的是,她刚刚朝花灼迈了一小步,谭延昭就跟苍蝇盯肉似的,阴阳怪气叫喊起来。

“小药神呀。”

四个字点到为止,这四个字,也是一个信号,不用他下令,当即就有两个重甲卫,提刀便朝竹苓而来。

花灼用眼神制止了竹苓的脚步,示意他还撑得住。

再转过头时,眼神倏而一变,狠狠盯死了谭延昭。

纵然面对这前狼后虎要人命的架势,他也没流露出太多情绪。但此时,他周身腾起一股冷意,森然的,压抑着明晃晃的警告。

谭延昭把玩盏子的手慢慢停下了,他自然知道花灼少年时艳烈有锋芒,却实在没料到待其沦落至此,空剩下好皮相,还能有这般气场,教人情不自禁地胆寒。

且方才,他是铆足了杀意鏖战,竟能从妄念咒下熬过来,看上去,好像还能再战,也不知这狐狸的柔弱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可怕的功力。

想到这儿,谭延昭微不可见地直了直脊背,身体里,有一根无形的弓弦,原本只是从从容容束在那里,现下也慢慢绷紧了。

也没心思搞从容不迫的气态了,趁着花灼这一波的妄念咒未平,他连着又点了三名精锐上前。

潜意识告诉花灼,敌人来了,可身体已经疼得发钝,他使劲甩了甩头,把视线甩得清楚些,而对方的战刀已经到了眼前。

他是铆足了尽头,才以双刀生抗下这一击,顿觉胸中剧痛,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那武卫见他虚弱,便乘胜追击,想单凭蛮力砍破他的防御。

花灼急撤了一步,以退为进,暂时脱开了身,可下一个致命击又来了。余下那二人,疾赶上前,以左右夹击之势,将他围困在其中。

他长出了一口气,缓了缓身上的痛。刚才那几下,虽然看着凶险,但好在他竭力稳住了心态,妄念咒没有继续恶化,反而还有些平息了。

这是个机会,一个跟西王母的诅咒得寸进尺,不拿自己的命当命的机会。

竹苓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个被血染透了的狐狸,那一阵风就能带走的身子骨,竟然在三个重甲精兵的包围下,爆发出一股骇人的力量。

那不是仙的力量,不是法术,不是风,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来自身体的力量。

不像咏夜的藏锋与断天河,花灼的刀法没有什么特别的招式可言,他甚至都不惯用刀的,但他毕竟也上过战场,杀过邪魔。

就是这样不讲章法的力量,操纵着两道白刃,硬生生将其左右二人斩落在地。

虽功法强悍,但强弩之末,只能到此为止了。

还余下一人,长刀当空,从正前方迎头砍过来,这是必死的一击,但花灼已经没力气躲开了。

千钧一发之际,竹苓掏出自己随身的小匕首,也顾不上准头,就竭尽全力往那武卫身上砸过去。

她没什么力气,但幸运的是,这小刀是把好刀,用了及上等的技艺,削铁如泥,采药的时候,她曾用这把小刀分割灵石,顶顶坚硬的石头,让她切出了土豆的感觉。

眼下,匕首打着旋儿,刺穿重甲,一刀就扎进了那武卫的腰。

不 是什么大伤口,但胜在出其不意,这就给花灼争取出了片刻的喘息。错开对方的利刃,他几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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