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站

话中其他的含义：“艾米在南四区失踪，来的都是南八区，南二区，南六区的警官……”他看了叶淑载一眼：“今天总算来了南四区。前几波来的警官都说是联合调查，几个月过去，也没见有什么结果。”

叶淑载嘴角微微一抽，前几波来人恐怕也和她一样，伪造身份，另有目的，只是没想到南四区真正的治安管理局把这起失踪案当做普通案件，只到案发地例行调查，甚至可能只在叶殊裁报警后例行登记，根本没有到救助站做延伸调查，所以才出现叶淑载这个“南四区警官”三月后才来调查的奇景。

叶淑载心中一动，弹出手腕浮空屏，调出叶殊裁的照片，问道：“这位警官可曾来过？”

张乾摇头。

叶淑载不由皱眉，艾米.沃克失踪三个月，却在三天前给叶殊裁打了一通电话，随后叶殊裁也不见踪影，怎么看叶殊裁的失踪跟艾米都脱不了干系，可长达三个月的时间，叶殊裁居然不曾到过这里，仿佛对女接线员的事情丝毫不关心，有些自相矛盾，又或者……他有其他的调查方式。

“艾米.沃克的工位在哪？”叶淑载收回心思，眼下关于叶殊裁的线索不多，只能继续专注于女接线员的情况。

张乾领着她来到角落里一个靠窗的位子：“小艾米之前就坐这。”位子已有新的员工，半边金属构造的脑袋偏头看了她一眼，又“滋滋”回转45度，接听下一个电话。

座位另一边工位挂的名字是“李敢”，此时空无一人。

张乾见她的目光投向李敢的工位，解释道：“小李前几天生病了，在宿舍休息，他和艾米的关系还不错，您如果需要的话我把他叫醒喊上来询问。”

“不必叫醒他，我们一起过去吧，正好去宿舍参观一下。”

张乾对警官参观员工宿舍的要求没有丝毫不悦，带着叶淑载径直往扶梯走。扶梯不知何时已开启，顺着往下到298层，叶淑载打量一圈，发现这几层楼都被救助站打通，不仅有宿舍，还有超市、健身房，甚至还有娱乐设施，相当于一个小型居民区。

叶淑载想起接引者的话，难怪在这里上班的员工不用担心上下班高峰，原来他们都直接住在救助站了。

她走过挂着员工铭牌的宿舍区，房间像一个个蜂巢紧挨在一起，张乾正在某一道门前，将李敢从休眠池中唤醒。救助站员工义肢覆盖率高，需要浸泡在休眠池恢复劳损的设备感应元件。

“艾米失踪后，救助站还接到过那位求助者的电话吗？”叶淑载一边查看每个休眠池的铭牌，一边问道。

张乾摇头否认：“艾米之前，李敢也曾接到过数次那位求助者的电话，艾米失踪后，求助者也像是销声匿迹一般，再不曾往求助站打过电话。”

叶淑载若有所思，假定三月前艾米和求助者都发生意外，几天前忽然给叶殊裁发消息的又是谁？

“艾米不住在这？”叶淑载走过所有宿舍区，没有看到艾米.沃克的名字。

“艾米是除我以外，唯一一个自然人类，住在隔壁卡斯特街。”张乾答道。

叶淑载眉头微蹙，她回头，转向悠悠转醒的李敢。

“感觉怎么样，身体恢复了吗？”张乾问道。

李敢迷迷糊糊地点头，嗯了一声。

“这位是南四区治安管理局叶警官，有话问你，如实回答就行。”张乾向李敢吩咐道。

李敢从头到脚都由银色金属表面覆盖，只有一双眼睛属于自然人类，此时泛出一丝迷茫望着叶淑载，像是还没睡醒。

“李先生，你之前曾接到过数次求助者的电话，请回忆一下，最后一通电话求助者说了什么？”叶淑载问道。她曾以特殊渠道查阅过治安管理局有关艾米和叶殊裁失踪案的记录，但失踪案向来不受重视，李敢曾接到过求助者电话这样重要的事竟只被一笔带过，想了解详情，只能直接问本人。

李敢叹了一声，“每次来都是这个问题，你们到底要问多少遍……”

张乾重重咳了一声，目光露出警告。

李敢这才隐忍不发，老实答道：“她说，噩梦里她的怪病越来越严重，必须得去找医生看看。那次通话后大概一周左右耳根清净，不曾接到过她的电话，再之后接到电话的就是艾米了。”

医生。在艾米给叶殊裁的通话记录里，也曾提到求助者曾求医，服药后并无好转，但这位医生到底是求助者噩梦中幻想出的人物，还是另有其人，恐怕连求助者自己都无法判断。

“警官，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张主管汇报……”李敢忽然语气踟蹰。

张乾在一旁皱眉。

“四天前，我接到一个求助者电话，求助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