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力强。当然还有赞叹姑娘的,说她是观世音菩萨转世,
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香岑也跟着腰板儿挺的直溜溜的,那可不是别人,是主子和姑娘。
不对,是她的阿姐和姐夫。
阿姐生产那日,香岑早早就进宫了。严秀是外臣,多有不便,下了朝后,只敢在院外等着,连通报都不敢。
香岑看着躺在床上,汗如雨下的徐君月,心里跟着着急,香岑跟着产婆念叨着,徐君月攥着她的手,好像要把她的骨头捏断。
好在是,一切顺利,母子平安。
回去的路上,严秀摸着额上的汗,将香岑搂在怀里,喃喃着:“还好,还好,你不用受这样的罪。”
香岑眼神暗了暗,嘴上虽然是应和着,心里却还是觉得,就算要遭这样的罪,她也想有个孩子。
两年后,新君继位。
登基当日,严秀带了一堆赏赐回来,以及一份赐婚的诏书。
国丧之期刚刚结束,他便向圣上讨了来。香岑看着他高举着那卷黄缎绸,乐得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香岑,我们就要成婚了。”严秀跑过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吓得她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衣袖翻飞,心惊之后,也跟着他笑了出来。
“严郎,放我下来。”香岑扯着他的衣领。
“唤我一声夫君,我便放你下来。”严秀停下了脚步,带着笑意看她。
“你什么时候也像那帮世家公子一样,油嘴滑舌似的。”香岑佯怒,嗔怪道。
“今日你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不喊我,我定然是不会将你放下来的。”严秀耍着赖,说着便故意弯腰,让香岑来回晃悠。
“夫君,快把我放下来罢。”香岑脸红到了耳后根儿。
“没听清。”严秀不依不饶道。
“夫君!”香岑眼睛一闭,喊了出来。
严秀笑着看她,将她缓缓放了下来,他的眼睛里映着她,羞怯地笑着。
婚期将近,宫里和严府都在置办着。不知为何,香岑越发紧张了起来,夜难寐,日难食。莫说没胃口吃东西,就是强忍着吃些,胃里就止不住的反酸水儿。
“姑娘,该不是,有了罢。”一旁侍奉的侍女见香岑日日难受,试探地问着。
闻言,香岑握着杯子的手一紧。这两年,不是没闹过这样的事,回回都是落空了。
“姑娘,还是找人瞧一瞧罢。”侍女将茶碗儿递了过来。
“就瞧一瞧罢。”香岑叹了口气,点头应道。
大夫把脉的时候,香岑又是忐忑又是激动,若是,真的有了,岂非上天眷顾?
“姑娘,你这身子之前受了重伤,调养的不错。近日,不过是吃坏了些,不妨事,我给开几味药调理调理,便好了。”那大夫点着头,捋着胡子点头道。
香岑闻言,苦笑着点头,到底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这腹中的胎儿,尚好。姑娘莫担心,好好养着身子,顺利生产不是问题。”那大夫收了手,提着毛笔字便开始写。
“什么?姑娘,你听,大夫说你有了!”侍女拉住了香岑的手,激动地喊着。
“你这姑娘也真是心大,这孩子都三个月了。”大夫带着笑,嗔怪道。
香岑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月信的确已经三个月未来了。
“快快,去喊将军回来。”侍女招呼门口的侍卫,人还未走到门口,就见着一身盔甲走进来的严秀。
香岑看着他,笑眼里转着泪儿,缓缓道:“夫君,我们有孩子了。”
严秀走了过来,缓缓跪下,摸了摸她的肚子,道:“可不许折腾你阿娘,她盼你来,不容易,这些年背着我吃了无数副药汤。”
香岑被他逗得一笑,“你竟都知道了。”
“当然,你为我吃的苦,我怎么能不记挂在心上。”严秀跟着她笑了笑。
这封喜讯传进宫里,徐君月不顾礼制,带着太医院的太医便来严府,好一阵嘱咐,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
半个月以后,严府大婚。
红纱随风飘动,香岑看着徐君月泪眼婆娑地拿着红盖头,恍然间想起徐君月大婚时的场景,于是笑着道:“大喜的日子,阿姐哭的这样伤心,倒教人以为你才是该出嫁的那位。”
徐君月闻言,破涕为笑。
时辰官高声报着:“吉时已到。”
徐君月轻轻将红盖头,盖在她头上,小声道:“祝你们白头偕老。”
红布遮了脸,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谢谢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