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遥遥（下）

到二王子竟然抱有这般心思。”

“你说，倘若这蚩延部的文武百官知晓了这件事情，回是作何反应呢？”

冉节看着敬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视线触碰间竟然嗅到火药味。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敬瑶甩开了冉节的手，怒骂一句“神经病”。

顺德九年正月二十一日夜。

敬瑶不知怎么逃出了层层看守，她穿着火红的嫁衣毫无征兆地登上城楼。

城楼下的尸体早已被清理，可是地面和城墙上的血液在冬日的北风里被吹干，露出暗红色的印记。敬瑶清晰地记着，赵无恨是死在这下面的。

火把次第亮起，敬瑶登上城墙，微笑地看着向她跑来的士兵。

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希望已经死了。

她苟活十几年，想为自己与两国战乱里的百姓谋一条生路，此时此刻这些却都已如春日白雪一样消融殆尽。

故人已亡。

她纵身一跃跳下城墙，火红的衣裙在夜空里如同一只翩飞的蝶。

可惜她不是蝶，她只能是扑火的飞蛾。

这世道悠悠，她已经尽力了。余下来的，就交给活着的人吧。

弥留之际，她看到赵无恨一如少年模样，穿着锦绣白衣，手中提着糕点，轻笑地对她说：“小公主，臣今日买了城南的桂花糕。”

桂花糕？敬瑶想起来了初见那日的大雨和桂花糕。

“颂年，我来寻你了。”她在心里轻声说道。

灯火亮起，人声嘈杂。

但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