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蜻蜓立上头
深情款款的看向麦麦,抑扬顿挫的高歌道:“噢!我的麦麦,你是我的天!你就宽恕我吧!” “噗……”陈宛七忍不住笑出声,这货是个搞笑男吧? 阿顿听见声又要往她身旁凑,麦麦一脸神烦,直接把他架起来丢进人群中。 麦麦亦是难为情道:“阿七,你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 “你这朋友还挺好玩的。” 麦麦看向人群中那个不正经的家伙,嘴里仍是吐槽着:“他人还是不错,就是烦人!” 陈宛七跟着他的目光往里头瞧去,屋里倒是宽敞许多,好似连着隔壁楼上,舞会上有男有女,看起来多半都是佛郎机人。 阿顿在人堆里混得风生水起,指挥着朋友弹起曲子。 陈宛七看到一个很像吉他的东西,还有长笛似的乐器,鼓点一响,无论男女纷纷手拉着手,踩着鼓点尽情欢跳。 陈宛七往身旁看去,麦麦也跟着鼓点微微晃动,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他们都穿得有些……随意。 陈宛七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有些格格不入,心里更加怯场。 好在社畜的经验并非一无是处,这种时候找吃的就对了。 桌上摆着好多吃的,鸡肉、牛肉、猪肉、鱼肉,多半都做成炖菜,还有一锅蔬菜大杂烩。 陈宛七没什么胃口,倒是对边上的玻璃杯更感兴趣。 “想喝吗?” 麦麦倒了两杯红酒,浆果红缓缓流入杯中,泛起一股果香。 “这是我们那的葡萄酿酒,不过你可能喝不惯吧?” “喝的惯!” 陈宛七端起酒杯,一口灌下去给自己壮胆。 麦麦有丝诧异,随即也一饮而尽。 “阿七,你想不想跳舞?” “可是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这叫土风舞,很简单的。” 大抵是酒劲使然,陈宛七应声道:“好!” 麦麦伸出手,牵着她融入人群,一步一步的踩着鼓点。 陈宛七有样学样,步法并不复杂,很快就能跟着一起跳,一身苏绣随着舞步轻盈摇晃,胸口的蜻蜓恰似翩翩起舞,在人群中格外亮眼。 众人欢歌笑舞,跳累了就歇下来吃酒作乐,喝上头又继续弹琴跳舞。 酒过三巡,陈宛七喝得有些麻,脑子还是清醒的,若是再多一口就不行了。 陈宛七心里有数,本想同麦麦打声招呼先行回去,屋里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影,那么大的块头哪能说没就没。 “小月亮,你在找什么?”阿顿突然蹦到她面前。 陈宛七愣了愣,“你在同我说话?” “嗯啊。” 阿顿抱着酒瓶乱晃,全场就属他喝得最多,脸上依然是面不改色,一点都没喝醉的样子,可他的言谈举止,打从喝酒前就像是醉了。 “那个……阿顿,你有看到麦麦吗?” “这你就问对人喽,我给你找找啊。” 阿顿念了句叽里咕噜的话,听着跟咒语似的,念完猛的抡起酒瓶。 陈宛七不禁后退一步,着实看不懂他这波操作,只见他握住酒瓶指着一个方向,麦麦就缩坐在角落里。 “嚯!” 陈宛七吓得大叫,酒喝得有些迷糊,乍一看去好像趴着只巨型恶犬! 凑近一看,麦麦把脸埋进双膝,只露出一头栗发。一双贱手开始在他头上霍霍,阿顿盘着他的头发,喉咙震动着声带,听起来好像在唱美声一样。 “麦麦!麦了个麦!大麦大麦大麦麦!” “我都跟你说了啊……”麦麦蓦地抬起头,眼里含着委屈似的,又把头埋了进去。 阿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转眼看向陈宛七,“他说什么?” “我……我哪知道?” “诶嘿,我知道!”阿顿卖起关子,“小月亮,我可以偷偷告诉你。” 陈宛七歪着脑袋摇了摇头,“你为何一见面就叫我小月亮?” “啊哈!”阿顿突然双手叉腰,激情澎湃的歌颂,“在灿烂的星空下,佛郎机人扬帆起航,月亮就是我们心中的女神!” 陈宛七听完更是头晕,脚趾拼命抠地,这个问题就该烂在嘴里! 阿顿大笑几声,俯身蹲在麦麦面前,嘴里不再吵闹,只是那手又忍不住揪着呆毛,好像在撸狗…… “你知道吗?”阿顿难得露出几丝正经,“这家伙心里也有一个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