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吓得不轻
关新民犹豫许久,心里产生了矛盾情绪,从理智上来说,关新民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应该再掺和西北的事,但如果就这样放弃,关新民又有些不甘心,这次没能往上一步,关新民心里是憋了一股气的,而他把又一部分原因归咎于廖谷锋,所以他对廖谷锋的怨气也不是一般的大。 但为了出气硬去得罪廖谷锋,在关新民看来又不太值得,所以他一开始没有让江东日报直接刊登那篇报道,说明他还是有所顾忌的,不想把事做绝,而是想留有一定缓冲的余地。 因此,关新民现在更加犹豫。 如果让廖谷锋用四个字来形容此刻的关新民,那就是:优柔寡断。 关新民的能力当然是有的,能做到这个位置,谁也不可能是草包,但关新民缺乏杀伐果断的魄力,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往往瞻前顾后裹足不前,这是关新民最大的弱点。 而关新民的这个弱点,因为他自身强大深邃的气场和稳重持重的气质,一般人轻易难以接近难以觉察,但却逃不过廖谷锋敏锐犀利的目光。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关新民迟迟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蒋万智还在等着关新民的答复,见电话里一直没有声音,蒋万智忍不住问了一句:“关领导,您还在吗?” “在。”关新民开口道。 “那您看这篇报道……”蒋万智小心翼翼问道。 关新民再次沉默起来。 蒋万智不敢再说话了。 约莫过了十多秒,关新民淡淡道:“算了。” 关新民说完挂了电话,就这么半途而废,他心里是不甘的,但他又不敢把事做绝,特别是现在郑国鸿明显也插手了,他如果还让江东日报刊登那篇报道,得罪的不仅是廖谷锋,甚至还会跟郑国鸿进一步产生嫌隙,虽然两人原本就不和,但如今两人互相搭班子,彼此间是斗争中带着妥协,妥协中又夹杂着斗争,关新民不想因为区区一篇报道而扩大他和郑国鸿之间的矛盾。 放下电话,关新民走到窗前,深沉的目光看着外面深邃的夜空,良久,轻轻呼了口气…… 电话那头,蒋万智听完关新民的答复后,长出了一口气,幸亏关新民没有强行要求上这篇报道,否则最后为难的是他。 “哎,小人物夹在中间真是难,神仙打架殃及池鱼。”蒋万智自言自语道,他一个厅级干部现在也只能自称是小人物。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西州大会堂,全市干部大会准时召开,市直各部门主要领导,各县(市、区)主要干部,悉数出席大会。 廖谷锋亲自到会并且表了重要讲话。 与此同时,省纪检的官网上出了正式的通告,宣布了腾达的落马,通告出来,很快便被各大网站转,毕竟是一个地市一把手的落马也算是颇为重磅的新闻。 江东省,黄原。 骆飞和楚恒在关新民办公室外等待着,两人今天是来给关新民汇报工作的,关新民这会正在和财政厅负责人谈话,十分钟以后才有空接见两人,他们提前过来等待。 两人说是来汇报工作,其实是为了市長一职而来,骆飞是专程陪着楚恒过来的,如果楚恒能提拔接任市長一职,对骆飞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至少楚恒是他这个阵营的人,两人搭班子,骆飞在江州的权威就会愈牢固。 等待的功夫有些无聊,骆飞和楚恒聊了几句,就拿出手机摆弄了起来,回复了几条信息,顺便看了下新闻。 不经意间,骆飞看到了腾达落马的消息,顿时瞪大了眼睛瞪,险些以为是假新闻,随后,骆飞在权威官网上也看到了这条新闻,确定消息是真的,这一下把骆飞吓得不轻,两三天前腾达还在和他通电话来着,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骆书记,怎么了?”楚恒看到骆飞脸色有异,关心地问了一句。 “腾达出事了。”骆飞吸了口气,莫名有些心慌。 “腾达是谁啊?”楚恒有些愣,他没和西州那边接触过,对那边的情况并不了解,平时也甚少關注,所以并不知道西州市一把手的名字。 “你自己看看。”骆飞把手机递给楚恒,神色有些阴郁。 楚恒疑惑地接过手机看起来,看完新闻,楚恒脸色微变,他是知道骆飞掺和进西北那边的事情的,此刻见骆飞对腾达落马的消息如此關注,楚恒试探地问了一句:“骆书记,这个腾达,跟你掺和进的事有关?” “不清楚。”骆飞摇了摇头,“不过他前两天才给我打过电话。” “是关于那篇报道的事?”楚恒脑袋反应很快,一下就联系了起来。 “没错。”骆飞点点头,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腾达在这时候落马,有些反常啊。” “可能他自身有其他严重的问题,骆书记没必要多想。”楚恒安慰了一句,眼里却是闪过一丝鄙夷,他早就劝骆飞别瞎掺合西北的事,这下好了,出事了,自个把自个吓得够呛,就这点胆子,也敢掺和别人的事? “嗯,应该是吧,只能是这个解释。”骆飞撇撇嘴,他觉得也只有这种可能,但不知怎的,胸口还是闷得慌,这料峭春寒的,骆飞感觉自己有些想冒汗。 两人说着话,关新民的办公室门打开,财政厅的那位负责人走了出来,看到骆飞,点头打了下招呼,随即离开,而后,关新民的秘书走到门口,冲骆飞和楚恒点了点头,道:“楚市長,你先在外面等一等,关领导让骆书记先进去。” “好,那我在外面等着。”楚恒忙不迭点头,对秘书的态度很是客气,宰相门前七品官,对方虽然只是个秘书,楚恒却是一点不敢怠慢。 骆飞先行进了办公室,一进门,骆飞就露出了谦卑的笑容:“关领导。” “坐。”关新民指了指对面的沙,面无表情地看着骆飞。 骆飞屁股挨着沙坐着,瞅着关新民的表情有些严厉,骆飞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紧张起来,关新民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 “骆飞,你最近是不是太清闲,开始不务正业了?”关新民指着骆飞轻斥道。 “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骆飞吃了一惊,联想到腾达的事,骆飞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骆飞,你自己的工作